脏紧了紧,声音低沉,“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林春晓握紧景荣的手,轻声说道:“景家主五脏六腑俱损,脉络异常,如今这条命全靠药物吊着。”
景荣眼眸轻颤,抓着林春晓的手猛然一紧,她知道母亲伤的很重,可没想到会这么重。
林春晓被抓的一疼却没吭声,上前半步挤进她双腿之间,抬手抱住她。
景荣闭上酸涩发干的眼睛,脸埋在林春晓怀里,“怎么会这样?”
林春晓解释道:“景家主应该是用自己试药了。她的肺腑常年被药物损伤,早已是强弩之末,哪怕没有这次的事情,她也撑不了多久。”
景家主的身体如今只能靠温和的药物滋养着,靠药吊着那半条命,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话林春晓不说景荣也能想的到。
景荣手臂箍紧林春晓的腰身,久久不语。
景栎跟唐卿一直安静的坐在桌子旁,离床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唐卿犹豫了几瞬,还是多嘴说了这么一句话,“四宝,我先前看过家主的药方,跟在冰棺里找到的林家医书不尽相同,所以江湖上的那些话……”
江湖上说景家主为了复活其夫郎,灭林家满门,只为夺取能医白骨救死人的医书。而什么能让死人‘复活’?唯有傀儡术。
林春晓点头,“我知道这事跟景家主无关,”他抬手轻抚景荣散在身后的长发,眼神有些温柔,“景家主一定不舍得把带血的医书放在夫郎的冰棺里。”
听景栎说,景家主把阿蛮的尸身保存的很好,这么多年过去仍旧没有半分损伤,容貌瞧着跟当年一样。
由此可见景家主是花了多大的心血才做成这样,她那么疼爱冰棺里的人,又怎么舍得把带血的书放在里面?
定然是有人知道景荣近期一定会出门,并且算准了景家主的身体最多能支撑到现在,才联合一直对景家母女心存不服的景洪,用药人的事情来诬陷景家主,把六年前林家灭门的事推到她身上。
景荣突然想起一个人,夏老家主。
夏老家主一直对她抱有欣赏之意,想把夏蒽许配给她,得知她对夏蒽无意之后,才有意无意的跟她提起她父亲阿蛮的身份,引着她去南疆。
母亲自父亲去世后极少出门,唯一一次的远门就是林府出事的当年,夏老家主大寿母亲带景荣去夏家庄。
母亲为何要去?她怕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两人从景家主房里离开之后,林春晓去竹楼制蛊,景栎问景荣,“你去不去看看你爹?”
景荣犹豫再三,点了点头。
景栎陪着她一起去的,阿蛮的冰棺被放在温度极低的后山。后山的山洞被掏空,石壁上是两排用来照亮的石头,引着人们走向山洞中央,晶莹剔透的冰棺正被放在一块偌大的圆形石床上。
景荣对父亲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在南疆看见赵母和外祖母外祖父之后,才慢慢想起父亲的轮廓。
景栎双手交叠垂在身前,看着不远处的冰棺,说道:“我看到你爹的冰棺后惊讶不已,可回头想想也觉得就该是这样。毕竟阿蛮要是躺在后山的坟墓里,你娘怕是会在坟旁搭个草屋,干脆就住那儿了。”
景荣想了下,扯了扯嘴角,觉得她娘的确能干出这种事情。
“去看看他吧。”景栎抬了抬下巴,自己转身出去,把时间留给这父女俩。
“小姨,”景荣扭头叫了她一声,景栎停下脚步疑惑的回头看她。景荣说道:“帮我把四宝喊来。”
她轻声道:“我未来的夫郎,总该让我爹见见。”
冰棺里的美人,容貌是有些消瘦的,眉眼间带着病态,但嘴角平和甚至微微上扬,可见走的时候并不痛苦。他一身白衣,修长好看的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容貌安详的像是睡着了。
外祖父说林春晓身上的那股灵气活力跟她父亲很像,景荣想,她爹看到四宝应该会很喜欢吧。
景荣抬手,指尖还没碰到冰棺就感受到一股侵入体内的冷意,不由收回手。
“爹,”景荣轻声唤他,“我来看您了。”
“我这十年每年都去后山看您几次,如今才知道您不在那儿。”景荣垂眸说道:“我在坟前跟您说的话您怕是都没听到,那我再跟您说一遍吧。”
“我认了个徒弟,您应该是知道他的,叫四宝,在我心里如珠似宝。”景荣说道:“四宝在忙,我让小姨去喊他了,待会儿您看看,看看这个女婿可还满意。”
景荣絮絮叨叨的,跟冰棺里的男子说了许多,男子神色温和嘴角微翘,仿佛耐心十足不厌其烦的听着。
林春晓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景荣手搭在冰棺上。
冰棺上冷气萦绕,没有内力的人若是把手放在上面怕是会冻伤,哪怕有内力也撑不了多久。他快步上前,轻声唤,“师傅。”
景荣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冰棺上,半响儿都没感觉到冷,如今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