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本来穿的便是丝缎薄衫,瞬间便有热力隔着衣衫传来,辛汇一惊,不由一声低呼:“你干嘛。”
玉蟾真人垂首一笑,伸开手来,手上多了半朵合欢花:“想来是方才落下的花瓣。”
辛汇顿时面上一热,自己想多了,轻轻咳了咳:“真人,可否割爱。”
玉蟾真人看她:“自然。”
说罢,自腰封上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在手心,有碧绿,有赤红,亦有玄色靛蓝。
他选了一颗绿色的捻起来,辛汇连忙伸出手,玉蟾真人便小心翼翼将那颗药丸按在她手心。
肌肤相触,他的手微微一麻。
辛汇隐隐觉得哪里奇怪,但就算是个道士,也是个漂亮的扎眼的道士,到底男女有别,她连忙道了谢,快速离去。
待到她的身影都看不见了,假山后才拐出另一个身影来,年轻的道童撅着小嘴,却又不敢埋怨,偷眼看着他的神色:“玮哥哥,可成了?”
玉蟾真人,或者应该叫景玮的男人转头看她。
佼公主咬着嘴唇:“向来没有人能抗拒玮哥哥的。”
景玮捏着手里半朵合欢花,松开手,花便落在了地上:“或许吧。”
预先藏在袖中的合欢花不过是个试探,倘若她含羞带怯的一笑或者愣愣怔怔的结巴一下,那么他的手便会顺理成章沿着肩膀伸向她温柔的脸庞,这样的伎俩对他来说驾轻就熟,已不知道用了多少次。
“她既不识抬举,玮哥哥何必浪费时间在她身上。便她是王后,也是个无权无势的王后,反正现在我们的计划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只等……”
“你倒是聪明。”景玮淡淡道。
佼公主立刻花容一变:“玮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自作聪明。”
“我只是想帮玮哥哥确认,那楚王果真是在撒谎,他昨日真的受了重伤。”
“重伤?便是他受了重伤,那又如何,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当他是瞎子,连自己的敌人也认不出来?如此莽撞……”佼公主眼睛开始积蓄泪水,景玮叹了口气,“万一被他认出伤了自己可如何是好。”
佼公主面色顿时由Yin转晴:“我就知道,玮哥哥定然不会不理我。玮哥哥放心,今天我都没说话,和那日的打扮也大不相同,他眼里只顾着看他那个新夫人,到不曾注意我。”
远远,似乎有人经过,景玮整理衣衫,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从她身旁跨步而去。
佼公主跺了跺脚,紧紧跟了上去。
这厢,辛汇将那药丸小心翼翼包裹住,然后又会和了两个宫娥,这才慢慢出了寿宁宫。
待到出了宫,却看见梁太医正捻着自己的白胡子站在楚王身旁,两个人不知道说些什么,梁太医神色颇为激动,而楚王只是摇头。
待她过去,梁太医又不说话了。
楚王便道:“刚听的你的侍女说,你带来的那个胖胖的婢女生了病,正巧梁太医在此,正好一同前去看看。”
胖胖的婢女……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形容词。辛汇眼角微微抽搐。
梁太医连忙见礼,辛汇有些心虚,按了按腰间的药丸,真心诚意谢过楚王。
梁太医入得殿中,原本松快的脸色闪过一丝异样的凝重,由着宫娥带去美牙房中后,不过片刻便掩门而出。
辛汇心中焦虑,忙上了前去,梁太医却不先说病情,只问她:“不知这两日可还有其他人有此意状?”
见辛汇摇头,又问她:“那可曾有人和这女官贴身相处过?”
辛汇心中隐隐不安,想了一想:“除之前照看她的两个宫娥,这些日子便只有其他人探病待过?”
梁太医闻言面色变了一变,环顾四周,其他宫娥都面面相觑,便和楚王美牙借一步说话。
据梁太医望闻而断,美牙的症状与寿宁宫中那位病极发疯的宫娥颇为相似,都是开始高热糊涂昏沉,面皮发青,唇色发紫。
并如玉蟾真人所言,此症果真有传染可能。
辛汇不信:“美牙并无和翠儿接触可能,便是真有传染危险,那自然也首先是我。”
梁太医苦笑:“此症发病奇怪,虽不知是何来由,但是所有的病人最开始都是和翠小姐有过接触。君夫人福厚深泽,便是接触也可能无妨。”
辛汇疑惑:“但是美牙日日在这坤和宫中,如何可能接触到寿宁宫的人,便是那日一面之缘,也并不曾有近的接触。若是同在一个宫中,呼吸之间便可能痼疾相传,那首当其冲几位太医都是危险的。”
牡丹在美牙生病之后,作为代管女官,在坤和宫中,只要有机会便会巴巴的
辛汇疑惑:“但是美牙日日在这坤和宫中,如何可能接触到寿宁宫的人,便是那日一面之缘,也并不曾有近的接触。若是同在一个宫中,呼吸之间便可能痼疾相传,那首当其冲几位太医都是危险的。”
牡丹在美牙生病之后,作为代管女官,在坤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