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快乐的。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快乐。
而不快乐的根源,是唐歌。
这天,林沂弄带着简亦去参加了他一个朋友举办的派对。
派对的举办人肯特是林沂弄的高中朋友,林沂弄和简亦到的时候,木屋里已经聚满了人。这是简亦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很多年轻人聚在一起玩游戏和音乐。气氛热闹,仿若身处其中就能忘却烦恼一般,可是简亦知道她不属于这里。
刚开始,林沂弄还能照顾她,到后来他玩的嗨了,也就顾不上简亦了。在这种聚会中,没人会一直以另外一个人为中心,每个人都可以是自己的中心。
有节奏的音乐声响彻天际,每个人的身子都随着音乐而舞动,或妖娆或放肆。每个人脸上都是笑的,简亦站在这群人中间,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的去找林沂弄,她呼喊的声音被音乐声盖住。周围都是一群相似的脸孔,在这个时候,欧美人的脸在她眼中长得都一模一样,她的辨识能力为零。
她连连撞了好几个人,“sorry”说了很多遍,多到她自己都数不清了。到后来她每一撞到别人的时候,那句“sorry”就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可依旧还是没人注意到她。
在社交场合中,她是个弱者。
终于,她挤出人群,压迫感随着而去,她大口的喘着气。
她打开门,月光倾泻一地,有种无以言说的神圣感。
佛罗里达州的月光,清澈透亮,空气中是shi润的味道,沁人心脾。
她随着月光指引的方向走,漫无目的的走,走到她的双脚麻木她也不愿停下来。
***
唐歌正在和一个投资人谈合作,忙了几天的他,一身的疲惫。杨太学替他把所有的话都接了过去,免得他开口。
投资人是个刚四十岁的女士,投手投足之间颇有气质,在圈内有名的很。在她的字里行间中,不难听出她对唐歌的喜欢,同时还有着大家心照不宣的好感。
唐歌借口去洗手间出来透气。
在吸烟区,他抽了根烟。
投资人想睡他,毋庸置疑。在饭桌下,她早已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只不过他一直没回应。虽说娱乐圈的肮脏他早已见惯,但这次他还是犯了恶心。
他掏出手机,给简亦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是机械的女声,重复道:“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转而又去给林沂弄打电话,第一次没人接。
过了一分钟后,他又打了第二个电话,这次等了好长时间对方才接听电话。
他问:“简亦呢?”刚抽过烟,他的声音异常的沙哑。
隔着话筒,他似乎感受到了沂弄的不安。
然后,他听到林沂弄的担惊受怕声,“哥……简亦不见了。”
林沂弄的声音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把他拽入了无底黑洞。
他冲着电话吼了句什么,事后他已经回想不起来。
在他拔腿准备离开的时候,杨太学拦住了他。杨太学苦口婆心的劝他说这次合作多么多么的重要,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如果这个机会他不把握住,那他就没了再次东山再起的机会。
在遇到简亦之前,或许他会留下来。
他推开杨太学,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这种机会,我从来不屑。”
即使身处在肮脏世界中,简亦依旧是他心中的那块净土。他愿意为了她,净化自己那片被浸染的恶浊心灵。
***
林沂弄怔怔的挂断电话,他如唐歌电话中质问的那般质疑自己,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音乐声停下,聚会接近尾声,林沂弄从游戏中抽身时才想起来简亦。等他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任凭他怎么喊她的名字,她都不出现。
所有的人都出动去找简亦,但都无功而返。
可这附近都是草场,她能去哪儿呢。
半个小时后,唐歌驱车前来。他的车速泄露了他的紧张与着急。在得知简亦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美国的治安不如国内,晚一秒找到她,她的危险就多一分。
林沂弄把事情的发生经过全盘托出,包括自己怎么在游戏里忽略掉了简亦。
唐歌揪起他的衣领,“简亦对社交恐惧,你怎么敢带她来这种地方!”
林沂弄嘴唇动了动,嗫嚅道:“我……我不知道……她……”他的声音像细线一样,弱弱的,自责的成分居多。
唐歌放开他,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一定要找到她!”他的头发凌乱的散在额前,在月色的掩映下,极度的颓废。
在不远处的公路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渐渐向他们靠近。
林沂弄直视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惊呼:“简……简亦……”
唐歌下意识的回身,心脏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被狠狠的触动。
他不顾一切的奔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