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那时真的被吓到,差点想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又怕外面会是一片死寂的炼狱,她会看见那人倒在血泊中的一幕。
李徽走到她面前,手压着她脸旁的窗格上,热气贴在她耳旁:“柔柔,你还不明白吗?除了担惊受怕,他什么都给不了你。今晚之后,这种感受会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好好想想,这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
安岚瞪着他道:“今晚后,他就是我的夫君,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心甘情愿。”
李徽面上闪过戾色,借着酒劲要往她唇上压,可脖颈上却突然传来尖锐的痛意,令他嘶的一声往回缩,安岚不知何时将头上步摇握在手里,尖的那头已经见了血,她狠狠地抬起下巴:“王爷若是再敢强逼,就莫怪我选一条玉石俱焚的路。”深吸口气,用嘶哑的嗓音道:“只要我把外面的人喊来,咱们就一起完蛋。”
那一刻,李徽几乎有种冲动,想就这么抱着她一起沉沦,哪怕是阎罗地府,也有她陪着一起闯。可他不可能放得下,只要沾染过至高的权利,谁又能放弃那种滋味。
最可悲的是,她比他更清楚这点,所以才能有恃无恐,毫不留情地威胁。
这时,窗外出现个黑影,低低唤了声:“王爷。”
李徽藏在袖子里的手捏起,对她投来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道:“我今天来,是想提醒你。你我之间,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以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
见他绷紧身子走出门去,安岚才长长松了口气,很快又担心起李儋元的安危,可她怕自己身为新娘子,贸然走出新房会引起更大的麻烦。正在坐立难安时,终于看见李儋元齐齐整整从门外走进来。
可这些她并不想告诉李儋元,平白为他添些不痛快,于是接口道:“他想趁着我慌乱时,骗我和他喝一杯合卺酒。”可她自己说出也觉得别扭,干脆把头一甩,豪迈地把酒壶拿过来道:“要不咱们一人喝一口,也算是交杯。”
李儋元的眼眸里仿佛闪动着火苗,突然夺过她手里那壶酒,仰头灌进口里,安岚吓了一跳,正想站起喊道:你怎么能这么喝,却被李儋元按住肩,然后低头吻上她的唇,将冰凉的酒ye,用舌尖勾着一点点送到她口里。
安岚的头有点发晕,本能地扯着他的袖子,被缠缠绵绵喂了好几口酒,李儋元才终于把脸抬起点,眼眸有些迷蒙,仿佛黑曜石般的湖面,无端端浮起了烟雾,美得令人沉醉。苍白的脸颊上添了酡红,揉捏着她的下巴道:“如此,才能算是合卺。”
安岚被他这模样蛊惑到,鼓起勇气扯着他的袖子给拉到床.上。李儋元在喂她时,自己也咽下一些,他几乎从未喝过酒,今晚又耗费太多心神,一倒在床.上就晕眩地阖上双目,然后感觉有人压在他身上,开始卖力地解他的腰带。
他挣扎着把头抬起来些,发现自家的小娇妻,正跨.坐着低头,专注地研究那腰带该怎么扯开。他忍不住有点想笑,按住她的手道:“干嘛?你想霸王硬.上弓。”
安岚不服气挑起眉:“看你没力气,想帮帮你而已。”
李儋元其实也很想,她光是坐在那里,集中在某处的渴.望就汹涌得藏不住,可既然是酝酿已久的初次,全让她自给自足,实在不太像话,于是扯着她的手拉到身边道:“你别乱动,咱们先躺着好好说说话。”
安岚眼看着快剥开的鲜果,就这么半途而废,颇为遗憾地往那边瞅了眼,然后倒头躺在他旁边,侧了身对着他的脸认真道:“其实,你不用自己出力气的。”
李儋元气得拧了把她的脸愤愤道:“我看起来这么弱吗?”
安岚很想点头,又不好意思,嘟囔着道:“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李儋元又好气又好笑,按着她的后脑拉过来,牙齿在她耳垂上磨了磨:“既然你这么想要,为夫总得让你满意。”
然后他提起力气翻身压在她身上,正要上下其手,安岚却不干了,挣扎着又把他按到下.面道:“今天出了这么多事,你又喝了酒,可别太累着了。”
李儋元被她死死按着,见她一脸执拗,忍不住又笑起来道:“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姿势?”
安岚的脸倏地红了,可仍是压着不许他翻身,低头看着他的颈窝道:“要不,今晚就算了,反正咱们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她酡红的脸颊旁,有几缕乌发滑下,微弯的杏眸像把钩子,把整颗心都勾的不安分起来,李儋元脸颊突然红了红,手按在她的腰上道:“那你能别坐那里吗?”
安岚一怔,然后立即感受到了原因,手撑在他身上想要往后退,可慌乱中手放错了地方,冷不丁就被硌了下,手心的温度迅速升高,烫得整只胳膊都在抖,刚想收回来,突然又鼓起勇气,把身体伏下去,在他耳边吹着气问:“你是不是很难受?”
李儋元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呼吸越来越重,最后终于拾起理智,按着她的手道:“别,你不用……”
可安岚冲他狡黠一笑,趁他正在脆弱时,抽出他的腰.间软带把他的手给绑住,然后满脸得意道:“你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