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一软坐到地上去了,离叔端着药进来,忙放下碗,扶着我说:“你也太心急了,这病还没好,昏睡了这好几日,怎么出的去。”
我扶着他站了起来,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太心急了,可是叫我怎么能不心急。”
离叔扶着坐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缓缓的开导我:“你若是现在出去,在外面晕倒或怎地,只能更加耽误事情,到头来还不是让对你着紧的人担忧。你若是现在想去,我也不拦你,你自己掂量掂量,你这断断续续病了多长时间,若是将来再落下病根子,不要说照顾人,只怕还要人跟着你受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坏毛病,不知道爱惜自己,却不知让别人怎地伤心呢!”
我想他的话说得有些小题大做,还有些煽情,却也是在情在理,我一向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于是点点头说:“谢谢离叔,这些日子有劳离叔了。”
外面一道甚是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还知道要谢谢眼前的人,我害怕你脑子烧坏了。”
果然看见苏小公子悠然自得从外面踱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银灰色的大毛皮袄,甚是华贵,说起话来却一点也不华贵:“我还认为你被离贵君拖出去斩了,闹了那么一大出的戏,真是不简单啊,看不出你还是这样的痴情中,为了男人不顾死活啊!”
他说话真是一句比一句锋利,全没有了以前可爱的模样,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答话,他又说:“怎地不说话,你现在在京城大门小户里也算是有名的一张嘴,怎地见了我连句话都不会说,只怕说出去咂了你的招牌,以后只能上街行乞,还不知道要怎么养活你那心尖尖上的人呢!”
我睁眼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气都不喘说了这么一连串的话,甚是佩服,对他话里的嘲讽也不甚在意,我一直觉得挺对不起他的,要是他说这些话心里能快活些,我是在高兴不过的了。
我对离叔说:“离叔,烦你帮苏小公子倒杯水。”
我果然看到苏纯一张俏脸登时挂不住,跺着脚朝我说:“你就是活该病着,你就是活该受这些罪,皇上还没抓你呢!你的事皇宫里都知道了,皇上气得把大皇子关了起来,说是不到大婚不肯放出来,还说要抓你问一个勾引皇室公子的罪过。”
我一听他这样说,心里就着急,一着急就从床上摔了下来,扑通一声,甚是响亮,摔得我头冒金花。
我正要挣扎着爬起来,已经有两双手把我拉了起来,仔仔细细,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到床上,我肩头摔得生疼,嘴里嘶嘶的叫喊着。
苏小公子坐在床边却是低下头去,不做声,我想他刚才还是那番气势,现在却又这个样子,真是男人心海底针,我正要跟他道个歉,却听他说:“你就这样的为他,我才提到他,你就这样着急。”说到这里抬起头来,却是满脸的泪痕,这样更加让我不知所措了,我忙四下里看想找个人来缓和一下这个氛围,却发现离叔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我想伸手替他抹眼泪,手伸到半途却又放了下来,我以前一直把他当孩子,从来没有过男女大防,现在这样的光景,若还是那样毛手毛脚的,就真的是有罪了。
我从枕边拿出一条帕子递给他,他接了过去却仍只是垂泪,我越发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呢!
我说:“苏纯,你怎的又一个人跑出来了,也不怕你哥哥担心?”
这句话刚说完,我就知道开了个不好的头,他恨恨地瞪我说:“你就知道问我这个,我就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若是死了,你也不会多看一眼。”
若是以前,两个人口角惯了,我肯定不假思索就说:“可是天地良心,我对你若有半分这样的心思一定天打雷劈。”但是现在说出来却怎么着也是不妥当的,很有些调情的味道在里面,更像是男女之间的誓言。
我只得缓缓的说:“苏纯,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的亲人,你若是受到一点伤害,我都会难过的,我说这些话,你现在不明白,只等着将来就知道了,人的感情不能作假,也不能勉强,我今生今世无法回报你,便是来生也不能,我只得这么一颗真心,只是我对你的情谊却也是真的,若是有人要伤害你,我就算是拼了命也是要保护你的,等你将来遇上这样一个待你的人,你便知道了。”
我说的这话,情真意切,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张,许是让苏纯有所触动,他却又低头不语起来,我说:“苏纯,我只盼着有个人全心全意待你。”
☆、050
苏纯抬起头瞧着我,眼神甚是奇怪,我只得讪讪的笑:“苏纯,你……”我的话还没说完,苏纯已经开口了:“我走了,你好好养病。”
我想了想说:“你还是等等,我让离叔给你雇一顶轿子,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苏纯已经迈开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仍是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瞅着我:“骆华,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你大皇子的消息,你为什么不让我把那色子带给皇上?你是不是信不过我?”
我被他问得不知如何作答,理了一下思路方才说:“苏纯,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