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哥哥比着,若是没有静晓先生千般叮嘱不让他出去,云升也不会心心念念地想出去。人便是这么奇怪,知道什么不能做,却更想去做,更何况是正处叛逆期的孩子呢。
见娘亲点了头,云升立马如脱缰地野马般地在院子里疯跑,跑了几圈仍不过瘾,他时头脑热,将娘亲抱,纵身窜到房顶上,双手合成喇叭状,开心大叫着,“娘让我出山啦,我周云升要出山啦!”
蓝怡双手抱住云升,颤巍巍地站在房顶上,想骂他几句,看他欢快的样子却笑了,这傻孩子!
周卫极进家门,见到自己的宝贝媳妇竟站在房顶上,吓得心跳都停了,立马扔下马缰绳飞身上房,将媳妇儿紧紧抱在怀里,抬脚将儿子踹了下去!
蓝怡惊呼声,见儿子轻飘飘落在院中,才抬头埋怨道,“你出手太重了!”
周卫极面黑如铁,小心护着蓝怡跳下房顶,小心问道,“可吓到了,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蓝怡摇摇头,见他比自己更像被吓道的,安慰道,“没有,房顶不高,云升功夫又好,他不会让我摔到的,你别担心。”
周卫极直起身,瞪了眼云升,又对蓝怡道,“你先回去歇歇。”
看到盛怒的爹爹,云升也晓得自己闯祸了,站在院中不敢动,哀求地看着娘亲。跟随爹爹起进家门的周存宇也是面若含冰,上前扶住娘亲的胳膊,压着怒火道,“娘,儿子有话跟您说。”
蓝怡感到丈夫和长子的怒意,再看看小儿子,爱莫能助地跟着存宇进了屋中。云升这孩子,性子也是毛躁了些,让周卫极管教顿也好,否则这样放出去,她还真的有些不放心。
存宇回到屋内,用力抱住娘亲不说话。方才见到娘亲摇摇晃晃地站在房顶上,莫说是父亲,便是他,也吓得三魂出窍了!待爹爹教训完三弟,他也不能放过这个没轻没重的愣货!
于是乎,在出山前的两天,周云升的日子,便在挨批和挨揍中度过了。
蓝怡看的心疼,也只得咬牙忍着,卫极教子,存宇教弟,她不能插手。而且,蓝怡也没力气插手,周卫极被她站在房顶上的举动吓坏了,这两天夜里了狠地折腾她,定要让她保证再也不会由着孩子胡来,再也不会让自己置于危境之中才肯停住。
于是,两日后的早上,被训了两天的云升神采奕奕地跑进蓝怡的卧房,摇晃醒仍在熟睡的娘亲,两眼闪亮亮地道,“娘亲,给我束吧,我要走啦。”
看着只微微泛白的天色和旁黑脸的丈夫,蓝怡不由得感叹,年轻,真好。
番外之十五年3
大周京城,皇宫深处,层层苍翠掩盖的永寿宫内,年逾古稀的太上皇,斜卧在靠窗的长榻上,正在读青山书院最新刻印的,向来严肃的面上,带着浅笑,旁边伺候的几个年老的太监,也跟着心情奇佳。这套,在大周畅销了七年,几炙手可热,几乎识字的人家,家家都藏了套。这套书,开阔了周民的眼界,让他们晓得,原来大周之外,竟还有那么多不同的、有趣的国度。因着这本书,因着青山书院,大周学子游学已不仅限于大周,结伴走访周边各国,已然成风。而大周的行商,敏锐地从中看到了极大的商机,结伴冒险出国淘金的商人,也逐年增多。
这些变化,都是当权着乐见的,所以这套书被当今圣上柴训多次提到,朝中官员更是人手套,若是开口谈论各国趣事,你说不上来,那绝对就是不入流了。尤为让圣上开心的是,太上皇对这套书,也极为喜欢,这几乎成了父子两个每次见面都要谈论几句的话题。
约过了个时辰,太上皇柴荣才看完手中的书,神情颇为愉悦,对身旁的老太监道,“这本写的比上本好,这本书的著者游四海也是青山书院的学生,看来青山书院又出个可用之才。”
自纪如山之后,青山书院因为每年都有学生出游,也会将他们的感受集结成册刻印,柴荣手中这本,便是前不久刚出的新书。
红脸微胖的老太监卫lun赶紧笑着答话,“太上皇,可要让人把这游四海叫来?”
柴荣笑了,慢慢起身,活动略有些僵硬的骨头,“不必,叫来了,也未必能为朝廷所用。”
青山书院的学生中秀才和举人不少,但是真正为朝廷所用的却不多,他们之中大都走上了与众不同的道路,光热。
长寿宫门外,金甲带刀护卫进来,单膝跪地,恭敬呈上秘折。卫lun看着漆黑描金的长盒瞳孔微缩,面容庄重的上前接过,抬双手弯腰,恭敬地呈给太上皇。
柴荣打开取出,取出个信封打开,双目忽然爆出惊人的亮光,“传青鸟。”
待永寿宫的大内等侍卫青鸟带着个高手骑马急出皇城,当今圣上柴训也接到了太上皇要去护国寺与浮生论佛法的消息。
柴训挥手让殿内的太监退下,对雷晋道,“青鸟出宫和太上皇去护国寺之事,你如何看?”
已留了短须的美男子雷晋双手行礼,小心回道,“臣不知,也不敢。”
已过不惑之年的柴训看着越圆滑的妹夫,冷哼了声,带着浓浓地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