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李建成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才冷然道:“来人,备马!孤要亲自去看看,咱们这位林大才子,到底到哪里去游学了!”
拂袖而去。
林博远抹了把汗,快步跟在后面,忐忑不安的上了马,飞奔回林府。
刚下马,就看见跟着林若的车夫满头大汗跑过来:“老爷,老爷!不好了,少爷他游学去了!”
林博远愣了下,干咳一声道:“游学就游学去了,什么叫不好了?”
车夫一愣,道:“老爷您知道啊?”
林博远斥道:“废话!阿若去游学,老爷我能不知道?”
转而向还骑在马上的李建成拱手道:“殿下,您听到了,家侄儿的确是游学去了,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李建成冷笑一声,冷冷道:“派人去给我找!如今整个天下都是大唐的,我看他能跑到哪儿去!”
调转马头,如飞而去。
若林若果然是存心躲他,既然消息都已然传到林府了,林若怎么可能还在里面等他?
目送李建成走远,林博远拍拍魏征的肩膀,欣然道:“老魏,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魏征一愣,道:“什么人情?”
“这个,”林博远眼神示意车夫:“不是你安排的?”
魏征会意,苦笑道:“我倒是派了人来报信,可是太子爷的马快,我的人这会儿还在路上呢!我还以为是你提前得了消息……”
话还未说完,林博远已经神色大变,一把揪住车夫的衣领,道:“阿若果然是游学去了?”
“是啊!”车夫丈二摸不着头脑,道:“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知道个屁!”林博远大怒:“他怎么好端端的忽然要去游学?不对,问题不是这个……他去游学,怎么你没跟着一起去照看他?”
“我……我……”
车夫还没答上话,林博远一连串的问题便出来了:“他就带了小书一个人?怎么走的?骑马还是雇车?带够盘缠没?他们在哪儿下的车?”
——
“殿下,没找到。”一身灰衣,装束利落的汉子低头半跪在李世民面前,道:“属下无能。”
“没找到?”李世民放下手中的文书,声音中难掩诧异:“你是我手下最好的斥候,只晚了两刻钟去追,居然追丢了?”
汉子低头道:“属下顺着痕迹追到渡头,问到有两个装束和年纪差不多的少年,顺流而下朝江南去了。属下快马追到下一个渡口,找到那一对兄弟,他们说,林公子告诉他们,他负气离家出走,可又从没出过门,不敢真的走远了,所以掏了二十两银子和他们换了衣服,让他们在渡口做出主仆状来,这样他的家人就以为他渡河去了,能让他们着急一下……”
李世民顿时无语,这位林才子,行事可真是不讲究:“然后呢?”
汉子道:“属下问清楚他们的装束,又找人画了林公子的画像,回长安重新探查,发现他们在渡口附近搭了辆送稻草的牛车,竟又回了城。因那时天色已晚,城门已关,属下天亮进城后才查到,他们在城门附近的客栈住了一晚,购置了些东西,又买了两匹马,第二天城门一开,便又出城去了……”
李世民轻笑一声,道:“那个时候,大哥的人正在城外铺天盖地的找,谁想他竟回城睡大觉去了……后来呢?”
“后来属下带人顺着官道追下去,追了半日也没找到他们的踪迹,最后却在长安城找到了那两匹马,原来才刚出城三里,林公子便跟路人用那两匹马换了一辆驴车,说是骑马太颠。林公子还故意和书童争辩几句,让那换马的以为若是此事让林公子家人知道了,必然是要追回的,所以一个字都不敢对人提起。要不是他牵着马去马市问价的时候,那伙计说眼熟,恰好被属下听见,只怕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后来属下又在渡口附近找到那辆驴车,那渡口的人都已经认得属下了,一看见属下就告诉说,林公子雇了一条小船,说是下江南去了……”
那汉子也是头大如斗,他是斥候,善于勘测痕迹不错,可真从没遇见过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简直漫无目的的随处乱走,兜来绕去的——这哪里是在逃命,这是在玩躲猫猫吧!
“倒是有趣,”李世民失笑,伸个懒腰起身道:“这些日子闲在家里,骨头都酥了,正好出去游玩几日,顺便打点猎物回来。”
“殿下,”身边人忙阻止道:“您这个时候出城,只怕……”
李世民淡淡道:“这个时候不出城,难道留下拜寿不成?”
——
离长安城不到三百里的山谷中,林若坐在溪边,津津有味的啃着烤鱼,赞道:“小书,就你这手艺,天下都可去得了!”
小书坐在他身边给鱼抹盐,闻言得意道:“那是自然了!公子你不知道,当初老爷给您挑书童的时候,可仔细了,小的我凭着长相俊秀、口齿伶俐,还有铺床、叠被、赶车、做饭、捞鱼、摸虾、缝缝补补这一身的本事,才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