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比呢!”郝飞冷哼一声,又苦笑道:“你来之前,我和方宜年粗粗算了一下,保守估计,我的身家起码会翻一番,至于方宜年,当初他把全副身家都投了进去,这次更是赚翻了……阿宁,你这个人情,实在太大了点。”
安宁将酒杯塞进他手里,皱眉道:“多也好,少也好,不就是个钱吗?你是靠它救命还是怎么的?至于吗?郝飞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平时你可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要是你觉得这事儿给你压力了,嫌它烧手,拿来给我,我帮你花!”
郝飞笑笑,不吭气了,开始一杯一杯灌酒,安宁皱眉道:“郝飞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喝闷酒算什么?”
“没事儿,我就是壮壮胆。”
安宁一愣。
“阿宁,我喜欢你。”
“咳!”安宁一口酒呛到嗓子眼,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咳得泪眼汪汪的看向郝飞,只见他低头看着酒杯,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安宁的反应,自说自话似得继续道:“四年前,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想,这小孩,怎么能这么漂亮呢?我想着,要是齐家不要他了可多好,我就可以领回家来养,就算天天看着也赏心悦目啊!”
“谁知道你爸和齐臻,那么稀罕你,我只好死了这条心。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放不下,每看到你一次,就惦记的更厉害……我就想,等你再长大一点了,我就去追吧!现在好多国家可以领证,孩子代孕也可以,不要也没关系,反正我就一孤家寡人,也没人逼我传宗接代……我还想着,大不了被齐臻打个半死,大不了被你爸逼出c国,只要你点头,不管什么问题,我都会解决。你跟了我,我一定让你好好的,什么乔丽,什么齐倩然,他们要是敢来膈应你,我分分钟灭了她们……”
安宁慢慢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眼睛专注的看着杯中的酒,仿佛完全没有听见郝飞的话。
郝飞依旧垂着眼,继续道:“后来,你终于慢慢长大了,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能干……我告诉自己,你还小,你一年四季都在外面,再等等,再等等,等你毕业,等你回国……其实我知道,这些都是借口,其实,是因为我不敢了。”
“我对自己说,郝飞,你问问你自己,你配吗?那小孩,那么干净,那么漂亮,可是你呢,从头到尾都烂透了,男人女人你玩了多少?吃喝嫖赌你哪样不沾?你敢拿你那脏手碰他一下,你自己都不答应!”
“我又对自己说,可是你有钱有势啊,而且会越来越有钱有势,齐家虽然大,可是他到底不是姓齐的,还被那两个人排挤,哪有跟着你省心……”
“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懦弱过,就这样翻来覆去的想着,既不敢去追,也舍不得放弃,”郝飞颓然的挥着手,深吸一口气,苦笑道:“你说这事儿给我压力了,的确是压力,压的我不敢再自欺欺人,如今你手指缝里漏出来那么一点东西,就比的上我一辈子的努力……可除了这点钱,我还剩下什么?”
安宁静静坐着不说话,也不去看他,郝飞安静了片刻,又继续道:“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我知道我的痴心妄想是不可能的,可我还是不甘心,我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不是?要是万一,其实你也有点喜欢我呢?要是万一,等过几年,你带一个比我还要渣还要烂的男人回来呢?岂不是要后悔死?说出来,被你明明白白的拒绝了,也算是一个解脱,不是吗?”
安宁将把玩了好一阵的那杯酒倒进嘴里,道:“需要我说‘你是个好人’吗?”
郝飞噗嗤一声失笑,一挥手:“得,这样挺好……”
点头道:“挺好!”
仰头喝酒,然后跳起来,跑到台子上和方宜年抢麦克风去了。
两个酒疯子一闹就是后半夜,等三个人相互搀扶着出门的时候,酒吧都开始冷清了。
一样头昏眼花的安宁吃力的将方宜年塞进汽车后座,方宜年嚷嚷着不肯走:“阿宁,再、再有什么事儿,可要想着哥哥……哥哥给你做牛做马……”
“想着你,想着你,”安宁无奈道:“不想着你我还能想着谁呢!”
终于送走方宜年,安宁转向有气无力靠在墙上的郝飞,道:“我找人送你去酒店?”
郝飞摇头:“不用,我在这儿有房间……不用你送,我送你。”
“我怕我一走,你就直接睡这儿了。”安宁认命的将郝飞又扶回酒吧门口,道:“行了,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挥挥手,转身准备离开,忽然手腕被郝飞牢牢攥住:“阿宁……”
“怎么?”
郝飞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安宁反问道:“想多了吧你!行了,回去睡吧,我也困了,很久没睡这么晚了。”
郝飞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手上一使劲,将安宁拉进怀里,狠狠抱了一把才放开,挥手道:“走了走了!”
笑的一脸满足。
和酒鬼相处就是累,安宁叹气,走到自己的车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