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见琴歌终于肯正视这个问题,耸耸肩道:“依我看,能赶上出孝就不错了!”
琴歌皱眉道:“再这样真要应了你那句话,黄花菜都凉了。”
他沉yin了下,道:“我曾听连叔说过,前面再过几座山,应该有一条峡谷,穿过之后,有一段水路可通山外。可是只有当地山民才能找到路径。你回镇上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向导和船,然后再来回合。”
韩朴皱眉,琴歌道:“那你继续保护他们,我去找船。”
“别!”韩朴道:“还是我去吧!”天知道他已经多少天没有自由自在行动过了。
琴歌嗯了一声,转身向密林走去,韩朴跟在身后,道:“你不是要保护他们吗?这是干什么去呢?”
琴歌道:“先前打仗的时候,有人孝敬我一把好弓,我嫌人前带着它不方便,所以将弓弦拆了下来,趁这会儿没事,去做把弓出来,上过战场才知道——弓比剑杀人方便。”
韩朴点头,道:“那也是。要不要我帮忙?我以前帮我师傅做过猎弓。”
琴歌道:“我这儿又不着急,你还是赶紧去找路吧,要是你回来我还弄不好,你再帮忙好了!”
韩朴道:“那成。”
转身走了几步,有些不放心的回头,道:“我怎么总觉得,你是在支开我呢?”
琴歌叹气,道:“这里方圆十里,除了我们连个鬼影儿都没有,我支开你做什么呢?”
韩朴挠头,道:“那也是,那我走了。”慢慢向外蹭。
琴歌无奈道:“才说别人婆婆妈妈,我看最婆婆妈妈的就是你!”
韩朴哑口无言,心想难道自己真的跟那两个跟多了,也染上了他们的毛病?再不敢说什么,转身便走,等走了一里路,又悄悄潜回来,见琴歌果然找了根合适的树枝在削弓箭,似乎连去看一眼易安他们的意思都没有,韩朴又挠挠头,果然是自己想多了,根本什么事都没有,这才放心去了。
也许是因为白日里睡得太多,琴歌做好了弓又开始做箭,直到天光破晓,才躺下睡了一个时辰,等起身时,易安和秋韵已经走得不见了人影,琴歌也不着急,背着他的大剑和新制得的弓箭跟了上去。
……
战斗总是来的很突然,易安看着举着刀向自己扑来的黑衣人,手刚握上剑柄,就听到噗的一声,一只不知何处飞来的箭矢深深钉入黑衣人胸口,黑衣人连吭都没吭一声,便翻身倒了下去。
易安和琴歌惊喜回头,便看见手持木弓、身背巨剑的琴歌。
“琴歌?”
“琴歌!”
琴歌对他们的叫声恍如未闻,缓步上前,直到越过二人在他们身前站定,才淡淡道:“出来吧!”
这一声出来,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源源不断的人从他们周围的丛林中现身,前面、左面、右面被一层层的人墙堆满,后路也渐渐被围的水泄不通。
“秦逸,”琴歌等他们列阵完毕,才淡淡开口道:“准备了很久?”
“很久,”秦逸背着巨弓在人群后现身,他脸上不见了惯常的潇洒笑容,神色冷肃:“从你说出回楚二字后,我就开始准备。水上三路,陆上五路,我想,总有一路能堵上你们。韩朴很能干,我的人不敢跟着他们,但所有大秦子民,都是我的眼线,要知道他们走在哪一路一点都不难。你如果再不出现,我们也只好先将他们抓起来再等你来救了。”
琴歌冷然道:“你觉得,就凭着这些人,就能杀得了我?”
秦逸淡淡道:“若琴歌你转身而去,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杀的了你,但你琴歌,也将不是我畏之如虎的琴歌,顶多不过是个无敌的剑客,一个Yin狠的谋士……若琴歌你留下来,在你走或者死之前,不会有一刀一剑落在他们身上。”
琴歌抿唇不语,秦逸将他看得很透,他若是能转身离去,他就不是他了。
秦逸又道:“我本以为以你的性情,会先下手为强。”
琴歌淡淡道:“有区别吗?”
秦逸道:“没有。我不在乎多死几个人,若你和他们分开,我可以擒住他们,做一个更好的陷阱。现在我好奇的是,韩朴呢?”
琴歌看着他,道:“废话那么多,是还有人没有赶到,还是不想这么早看着我死?”
秦逸默然许久,才道:“琴歌,如果先前我还有所动摇的话,秦齐之战,让我不得不杀你,不敢不杀你……未战之时便料敌先机,稳坐后方却能掌控战局、料事如神,剑未出鞘,两万铁骑便化为灰灰。琴歌,对不起,我畏你如虎,我不敢与你为敌……所以,我不敢不杀你。”
“你这句话,是在说给我听,还是在说给你自己听?”
秦逸再次沉默许久,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目光从琴歌身上移开,道:“这世上,没有没有代价的成功。为了成就大业,总要牺牲些东西,不是吗?”
即使要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得不杀,不敢不杀,即使以后只要想到此事便痛彻心扉,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