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上卡车拖到隔壁市区去扔掉”的嫌弃。
最最最可恨的是,她怕明柯。她绝不敢招惹他,只得自动自觉不再上明莼家的门。
其实安妮真不必要这么Cao心,她陈尘雪已经别无所求,只想把目前这份工做好。这份工作薪酬高、能结识许多有趣的人、极有挑战性,最关键是工作时间她如在天堂。让她做两辈子也情愿。
去参加安妮的婚礼时,陪同在俞玄义身边的人已经换成了她陈尘雪。在婚宴上傅晴晴和她说话:“你眼睛时时刻刻落在俞身上。”。
“呵是,我刚做这一份工,生怕忽略了老板的需要。”。
傅晴晴诧异地笑起来,仿佛是对自己的小气程度表示惊讶:“唉,我在做什么,我都没成功,何须担心你。”。
陈尘雪心平气和地说:“我已达成所愿。”。
傅晴晴讶异,过一会说:“你才是对的。其实人要爱一个人,怎么舍得和他结婚……哈哈,又还有什么愿望尚未达成?”她放肆地笑,简直要笑出眼泪来,“可惜现代人所求越来越多,生命不满百年,恨不得尝遍世间百种幸福才好,太多新鲜事物等着,绝不敢也不肯荒废生命的。哪里还有古代人守着一点点缺憾过一生的情怀呢?”。
“一年半,可以到香港读一个硕士学位,也可以结一次婚再离掉,还可以生一个孩子。我只拿来暗恋一个人。说不定这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回忆的一年半。”。
这个中文不大Jing通的女子竟说出这般哲学家式的话语来。
在爱情中,人总是表现出最美好的一面。这才是人们为什么爱看爱情的原因。
她站在俞玄义的身后,到新娘子挽着父亲的手出场的时候,再到新娘新郎宣誓的时候。不知为何,总觉得安妮的眼睛在面纱后水波一样地凝睇过来。
陈尘雪要疑心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安妮是不该有这样的眼神的。她冷淡得像白开水,坚硬得像坚果壳。
大概是受了触动。坐到车里准备回去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俞玄义:“俞先生,您不打算结婚吗?”。
俞玄义看了她一眼:“嗯,不打算。”他补充,“不过我不反对员工结婚,安妮结婚辞职是个例,你要是有对象的话,完全可以考虑结婚。”。
“不不,我没有。”陈尘雪脱口而出,“您不会觉得比较遗憾吗?毕竟,嗯,这么多其他人都经历了的事情您没有经历,比如在大学的时候谈恋爱啊,在二十多岁结婚,在三十多岁抚育孩子啊之类的……”。
俞玄义沉静地说:“很多人都对人生有很多规划。比如就像你说的,大学的时候应该谈恋爱,研究生应该为事业做准备,二十七岁左右应该结婚,三十岁应该要小孩,四十岁应该事业有成……”。
他的声音轻轻的:“因为生命只有一次,所以要走很多地方,看很多风景,经历所有的事情,最好体会三五七段感情。我不这么认为。”。
“人生为什么不能荒废?青春为什么不能虚掷?我并不想有任何经历,尤其是感情上的经历。宁愿永远空着。”。
“我并不怕孤独。我享受孤独。”。
你宁愿空着,可是不知多少女孩前仆后继,恨不得如扑火飞蛾一样燃起小小的光芒,照亮你的空白。
而且,你享受的真的是孤独吗?。
只怕是你和你心中的明莼,隔绝外人打扰的相处时光。
那会儿陈尘雪还以为自己真的能一直那么镇定下去。事实上她也确实忙到无心去多思考俞玄义神秘的内心世界。俞玄义在剑桥拿到了法学博士学位,而他已经有了经济学的博士学位,所以当陈尘雪和明莼的母校聘请俞玄义去做副教授的时候,陈尘雪有一种“啊这一天终于来了”的感觉。
俞玄义给明莼读书的小学、中学、高中都有过捐赠款项,但到目前为止对挺重要的大学毫无反应。谁知道他最终的选择竟然是回去做老师。
被聘为副教授之后,烦人的事情来了几桩,俞老爷子叫俞玄义过去,然后跟他讲,先走学术路线然后走上政途也是挺有发展前景的。不乏这样的先例,先是教授,然后是副院长,院长,校长,然后就是某部部长……俞玄义回他说,您再生一个吧。
俞老气坏了。
俞玄义的讲课过程还是很让人愉快的,如今做什么都要颜好。他往讲台上一站就教学生们赏心悦目,穿的衣服又这么妥帖贵气,阿玛尼的西装沾一身粉笔灰也无所谓,自己还是成功企业家,讲的课还挺不错,他也不挂人,给分挺高,于是人气暴涨,教室里连板凳都塞不下,后排一排排的站着听,把后门都堵死了。
陈尘雪坐在前排支着下巴听,笑意盎然。
过了两节课就有学生上来,要求根据选课名单排座次表——不然每节课都要占座,对已经选课选上了的同学不公平。一边说一边瞟着陈尘雪,显然是嫌弃她是个旁听的还次次占据黄金座位。
再后来弄清楚她是助理了,有不少小女生过来跟她打听俞教授个人信息。
有一次,让陈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