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介起床时,已经快中午了。
他一下楼,就看见露西尔坐在江城腿上,後者很自然地环着她的腰,念故事给她听。
那个场景,该怎麽说,和谐的像幅画。
伸介难掩惊愕,他印象中的江城不是那种会逗小孩的人。
两人没有察觉到他,反而很和乐地沉浸在故事里头。
他走近一听才发现,江城说的竟然是(histoire d'o)。(注:是一部以x" />虐为主的虐恋,作者为法国女作家安娜德克洛。)
他愣在原地,眉头微微蹙起。
让他诧异的还有露西尔的态度,太过平静了。
尤其在听到那些和x" />器官或x" />技巧有关的名词还一脸淡然。
半晌,江城注意到他,扬起亲昵的笑容。
「醒了?」
伸介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他想了想,最後决定假装不知情。
因为他怕江城会反感。
那个人最讨厌别人对他所作所为提出疑问,他总是称那些人俗物。
在骄傲孤独的泥沼中翻滚还能保持高贵,是他足以得到众人钦佩,甚至反过来控制他人的特点。
至於午餐,江城叫了外卖。他们就坐在客厅地板上一边吃着披萨,一边下西洋棋。
露西尔看不懂,只能充当观众。
後来变成看电影,江城故意挑恐怖片,因为伸介对鬼怪最没辙,观赏的同时,电影里的配乐几乎都被伸介的尖叫声盖过去。
露西尔只能忍住不笑,而江城像是预谋好似地,轻轻拍着伸介的背,温柔地安抚他,任由他往自己怀里钻。
到最後,两人又黏在一起,毫不顾忌地拥吻起来。
江城两手捧起伸介的脸,给他一个浓烈的深吻。
露西尔只是坏心地揣测,如果伸介知道那双手不久前才钻进自己妹妹的y" />道里,像是蚯蚓一样蠕动,不知道会怎麽想。
时间指向下午三点,露西尔和伸介才有了回家的念头。
江城送他们到门口,启程前再给伸介一个法式热吻,好像这是他们最後一次见面。
她是个称职的观众。嘴唇抿起,眼底泛着幽幽、彷若萤火虫的微光。里头的情愫,恐怕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回家的路意外漫长,或许是彼此的步伐都很沉重。
她忽地觉得脸颊辣辣的,好似才刚被打了一巴掌。
苦苦一笑,她永远忘不了悠子当时愤恨的神情,每个肌r" />线条溢满渴望,极度想剐杀她。
黑色的屋瓦映入眼帘,再来是家门。他们尽量压抑呼吸,正要碰到门把时,又好像被什麽东西阻隔似的停下动作。
翘家的後果可想而知,但庆幸的是悠子极爱面子,也一直用心维护伸介的尊严,所以他们很自然地降低报警的可能x" />。
但在还没打开家门前,一切都是空想。
喀的一声,伸介勇敢地推开门。
室内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他们剧烈的脉搏声。
在原地站了一会,两人才慢慢脱下鞋子,缓缓向前进。
昏暗到几乎没有光,这是多麽不寻常的事。
「妈,你在家吗?」
伸介出声喊道,在空寂的走廊上荡出回音。
一片死寂。
「妈?」
伸介不放弃,继续喊着。脚步迟缓移动,恐惧浮上心头。
尽管悠子平时有在兼差工作,但遇上孩子离家这种大事,她怎麽可能
还有心情上班?
终於,他们越过走廊,来到客厅。
席卷而来的,是足以让他们晕眩的惊愕。
连露西尔也无能幸免。
这是现实,抑或是梦境?
r" />白色的墙面凄惨不堪,充斥大大小小、用红色麦克笔写的去死、下地狱等诅咒的字眼,还有各种颜色的油漆泼洒的痕迹。
地板布满碎片,玻璃也好、瓷器也罢,几乎快堆成小山。
沙发被割得破破烂烂,里头的填塞物跑了出来,桌上堆满便当餐盒、吃到一半的零食、一团团卫生
纸以及空酒瓶。
喵,家里的小猫不负责任地叫了一声,然後继续睡牠的美容觉。
「这是.......怎麽、一回事......?」
伸介用近乎颤抖的声音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双脚战栗到瘫软。
露西尔屏住呼吸,反应并没有他那麽激烈。
处於惊吓状态的两人,尚未注意到徐徐逼近的脚步声。
咚、咚、咚..........
那是来自地狱的变徽之音。
声音停在两人的背後,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