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上)
在之后的半个月,桑挽离的行动彻底被限制了,除了跟着程景枢,她哪里都去不成。熊辰楷急,她也急,两人饱受相思苦却压根儿见不到对方的面,他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彼此想做什么,程景枢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彻底阻绝他们的念头。好不容易简繁趁着再一次伪装成清洁工混进了程氏,并且成功将小纸条塞给了桑挽离,为二人相见定下了时间——两天后程氏与另一家大型企业的并购案,程景枢会有三个小时左右的空当,桑挽离只要想办法一个人待着,熊辰楷就能够潜进去找她了。
所以,今天桑挽离的心情非常非常激动,激动的难以自持,明显的愉悦表情根本逃不过程景枢的眼睛,可他却什么也没说,到了开会的时间,秘书收拾了文件请示了他之后便先行起身去了会议室,整个办公室就只剩下桑挽离和程景枢两人。
桑挽离狠明显有点紧张——即使她已经算是在极力克制自己了。沙发上的书籍已经被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可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内容,其实她压根儿就不知道。十八天,她已经有整整十八天没见过大熊了,这十八天来,除了睡觉洗澡卫生间,其他的时间里不管她做什么,程景枢总是寸步不离,即使是必须去开的会议,他也留了人在桑挽离身边。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在这十八天里,他居然一点和外界通话的机会都没有给过桑挽离!除了每个星期六晚上必定会桑家吃晚餐之外,桑挽离几乎没有见过一个正常人!
可是即使心底焦躁,桑挽离也不敢跟父母说。她不知道程景枢对那个秘密到底知道多少,如果是之前,她还敢跟父亲说,但是现在,在父亲身体状况日益下降的时候,她是一点儿也不敢提起了。
黑眸微微一闪,程景枢走过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桑挽离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的小脸,问道:「小离狠开心,是为什么?」
桑挽离吓了一跳:「啊?!呃……我、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程景枢轻笑,点了点她的额头:「只是不想看见我,能够有三个小时的自由,心里狠开心,是不是?」
粉唇抿起,桑挽离不语,眼睛慢慢地垂下来,似乎有什么预感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可是她却无法确实捕捉到。
「乖乖待在这里,嗯?」程景枢亲了她的粉颊一下,温润如玉的黑眸浅淡的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更是直接无视了桑挽离的不情愿与闪躲。「我先去开会,等我回来带你出去吃大餐,以前你不是狠喜欢泰式料理吗?南京路新开了一家泰式餐厅,我们去尝尝。」
桑挽离眨了眨眼,还是点了点头,目视着程景枢离开,当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她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气,紊乱的芳心慢慢地回復平静。
又是坐了几分钟,直到她确定应该不会再有人进来的时候,才踮起脚尖偷偷溜到门边,大眼透过小猫眼往外面望了望,不出意外的又看见门口站了几个或坐或站,上班族打扮手里还拿着各色文件的人——一个个看起来普普通通,却都是高级保全人员,她想跑是不可能了。程景枢是真的想把她一辈子困住吗?!
将门反锁,桑挽离迅速溜回沙发边,小手一把拉开遮挡住一边落地窗的帘蔓,果不其然,某头人高马大的熊正把自己的大脸贴在玻璃上对着她呵呵傻笑,一口白牙亮的刺眼。
「大熊……」桑挽离喃喃地念着熊辰楷的名字,打开了落地窗的按钮,某熊一个翻身便冲了进来,紧紧地抱住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胡天胡地的吻,边吻还边抱怨,「气死我了,不就一个破‘程氏’嘛,搞得跟地下工作似的,铜墙铁壁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要不是我聪明从大厦上面下来,这辈子就见不到你了!」
桑挽离也反手搂住他,小脸含笑——虽然内心欢喜的不得了,但她脸上只是略略显出些许开心,并没有熊辰楷那般兴奋,「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人,不过——程伯伯没退伍之前是部队里出了名的爱打架,跟黑道好像也有挂钩,程景枢虽然看起来是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可是我总觉得狠奇怪,这么多年来,‘程氏’居然没有过一点负面新闻,上面派人来查的时候,也总是直接掠过,难道‘程氏’真的这么干净?」
熊辰楷顿时露出一脸惊叹的表情:「哇,原来公主你也不是全然单纯的!」
额头差点流下冷汗,桑挽离推推他的大脸:「我又不是小孩子,当然看得清楚。」
「喔呵呵呵。」熊辰楷笑得好开心,抱着她又亲又啃,色迷迷地将脸在她胸口窝来窝去,「那趁着这时间我们快乐快乐?」
冷汗流下来了。桑挽离一巴掌拍开他的脑袋,有点无语,「你这次来没有人发现吧?」
熊辰楷狠受伤:「我是那么逊的人吗?」
耸耸肩,她怎么知道。「没有当然好了,可是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程景枢今天居然没有说要我陪他一起去开会的话,以前都会一直说的。」虽然最后总是被拒绝,但是他总是乐此不疲。
「是吗?」浓眉微微拧起来,熊辰楷的神情猛地一变,「公主,我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