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疼地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死咬住下唇,紧锁着眉,我把自己深深地埋在柔软的坐垫里,真怀疑会这么疼死----“葆四!葆四!”常旭的呼唤听起来那么遥远,恍惚地睁开眼,对上一双焦虑的瞳,“葆四!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疼!--我疼----”他不问还好,这么紧张的一问,把我所有的坚强全部问垮,忍不住了,我象个孩子一样疼的哭出来,“常旭--我好疼---真的好疼---”猛地急刹车,常旭拉开车门就钻到了后座,轻轻抚上我的额,“葆四!乖,别哭,告诉我,哪疼?”“这儿--下腹这儿--疼!”常旭的手覆在我的手上轻轻一按,我顿时疼的一颤,“可能是阑尾炎,葆四,我现在心绪乱的很,不能开车,我们打的去医院,乖,别哭了!”一把抱起我,常旭飞快的朝马路对面停着的一辆的士跑去,“师傅,快,同济!”
“这丫头怎么了?”我的情况一定很糟,上车后,司机二话不说就开始一路狂飙,还不忘关心一下,“好吃闹的!”常旭一边抹我额头的汗,一边回答道,缺德!我都这样了,还要掉我的底子!可是实在是没有Jing力计较,感觉自己都疼的恹恹一息了,好想睡----“葆四,快和人家说说你都吃了些什么啊!”可是常旭不放过我,轻拍打我的脸,就在旁边小声嚷嚷,虚弱地睁开眼,眼泪立马夺眶而出,“疼--疼--”小声呻yin,现在我只会说这个字了,“就是疼才要说,来,快想想刚才你都吃了哪些东西,注意力分散了,就不觉得那么疼了,乖,想想吃了什么?那个黑不溜秋的上面有葡萄干的叫什么啊?”“巧克力慕思 ----”“那那个----”就这样,司机彻底明白了后面这丫头有多能吃,而我也确实因为这些烂熟的美味而稍微忘却了疼痛,直到进了急诊室,我满脑子塞满的竟然是“黑森林蛋糕 ”。
“急性阑尾炎,要马上手术!你是她的--?”“同学!医生,你先给她做手术吧,手续我马上办好!”“那这手术同意书---”“我签!您快给她---”“不!我不动手术!呜----”一点也不夸张,一听见“手术”,我第一反应就是要跑!说我幼稚也好,说我无知也好,反正,我一直就认为,手术==死亡,在这方面我悲观的可怕,反正就是认为自己一旦被推进去,就别想出来了,所以----我哭的那个惊天地,泣鬼神啊,完全忘了自己早已成年,“不动--我就是不动--呜--妈妈--我要妈妈---”使劲推拒着要抱住我的常旭,我哭的是毫无形象可言,鼻涕眼泪一把抓,腹部绞痛地手脚都发麻了,却仍然死命抵着他,“葆四,葆四,你听我说,这个手术----”“不听!不听!我不动!死了也不动!---你走开啊!我要妈妈---妈妈--呜---”“这位同学,我看你还是给她父母打个电话吧,她这样---”常旭Yin沉地看了我一眼,突然放开我,掏出手机,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沉着脸看着抽噎地不象话,也同样死盯着他的我,“自己听!你家没人!”把手机递向我,常旭的口气冲极了,“闹什么闹!不动手术,你真疼死算了!等阑尾穿孔、化脓,你他妈到时候想---”他的眼睛都气红了,朝我吼的声音大到连旁边的护士都震住了,更别说我,“葆四,我再问你一遍,动不动?”深深的吸了口气,常旭突然冷冷地问了句,此时,他看着我的眸子也是一片冰冷,我突然不安起来,可还是固执地摇了摇头,哪知,他看都不再看我一眼,纽头就走,我慌了!-----“常旭!常旭!---”浓重的哭音里有明显的慌乱,模糊的视线里,看见常旭回过了头,依然是那种冷冷的声调,“动不动?”“呜---”头点的泪珠子直往下掉,“医生,推她去手术室吧,用全麻,她怕疼----”常旭的声音越飘越远,我被护士迅速推进了手术室,随着一阵烟雾在眼前弥漫,我紧抓被单的双手慢慢松开,透亮的手术灯也越来越暗,直至跌进一片漆黑----
再睁眼时,眼前一片纯白,白色的被单,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兔子?我混沌的意识一下子梗在那里,“嫦娥!”小声的呢喃了句,真不是瞎说,当时我真以为自己升天到了月球,在嫦娥姐姐的玉塌上哩!“嗤!脑子被麻坏了?还嫦娥!常旭好不好?”可恶的声音一下子让我坠入人间,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来不及顶嘴,“丝---”腹部一阵巨痛让我重新闭上了眼,“葆四!葆四!怎么了?”常旭急切的呼吸吹拂在面颊,我猛地睁眼,恶狠狠地对上他清亮的双眸,“你骗我!!还说动了手术就不疼,我--我还是好疼----”越说越委屈,腹部也好象越说越疼,我丰富的泪腺又开始发作了。停在我上方的常旭没有动,黑黝黝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嘴角弯出一道好看的弧,“笨蛋!那是麻醉药性过了,当然疼!又哭--再哭,眼睛和它一样了啊!”朝旁边正瞪着我们的兔子瞟了一眼,常旭粗鲁的用手擦干我的泪,“你才和它一样咧!去,拿个绳子来!”“干嘛?”“把它栓着啊,它要跑了怎么办?”我对任何畜生都是不放心的,哪怕是蚂蚱蛐蛐,觉得栓着了,才是自己的。“葆四!--”真是哭也不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