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年纪大了,就是家里清贫,再不就是前头留下孩子的。
惹得李妈妈一时急了,气骂道:“现如今你都二十岁了,又是嫁过人的,还指望有王孙公子来娶你呢?这个不好,那个瞧不上,只等着一辈子留在家里好了!”
黄蝉心里委屈,一阵哭,“是他们误了我!”
“你自己作孽,怨得了谁?”李妈妈在她身上一阵打,末了又是心疼,搂着女儿跟着一起哭,“造孽啊!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为着小姑子再嫁的事情,这几年里,桐娘没少听这种悲情戏码,私下里与黄大石商议道:“大妹妹还年轻,不嫁人总归不妥当,一辈子都是凄凄苦苦的。”言辞诚挚,“也不要指望对方大富大贵,只要人好,肯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变行了。”
黄大石恼道:“我也这么说来着!她不听,有什么办法?”
可是俗话说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
桐娘不怕小姑子多吃几口饭,多穿几件衣服,甚至偶尔给自己一点气受,这些都不打紧,只怕她年轻孤身,天长日久养出孤僻的性子来。
不说影响大家心情,将来女儿大了,家里还住着这么一位年少独处的姑姑,外面不知道会传出什么,到时候来黄家攀亲的人肯定忌讳。
况且便是为小姑子着想,再组建和和美美的一家人也是好的。
因而对小姑子的亲事十分上心,奈何高不成、低不就,挑了好几年,一门一门的亲事都被挡了,直到最近,才又相中了一家不错的。
这日晚饭后,单独与丈夫说话道:“我看你手下的周善存就不错,不过刚刚三十出头,不算老,去年年节来亲自过来送礼,有礼有节,五官周正、身体硬朗,前头虽然娶过,但是只留了一个丫头。等大妹妹嫁过去,趁着年轻生一、两个儿子,往后也就不用愁了。”
偏生今儿黄大石心事重重,只是发呆不言语。
“想什么呢?”桐娘问道。
“嗯?”黄大石看了妻子一眼,闷声道:“没什么。”自己琢磨的事不能说,----这是她第二次改头换面了,又为皇帝再次生下两个儿子,一直走下去,想来……,最终会走到那一步吧。
这个秘密,连继母都不能告诉。
“大石?”桐娘知道丈夫的性子,本来就沉默寡言,他不想说的话更是锯嘴葫芦一般,无论如何都撬不出半个字。因而见他不说没再多问,只是继续黄蝉的事,“把大妹妹说与周善存做继室,你觉得如何?我是瞧着不错,又怕大妹妹那边不愿意。”
黄大石回了一句,“婚姻大事,哪里轮得到她小丫头做主?”
为着给妹妹续一门好亲事,这两、三年不知道闹了多少回,----关键是母亲和妻子挑的亲事,都是各方面衡量过,不是随随便便就要嫁她,偏她每次都闹得鸡飞狗跳,因而早就烦了。
却没想到,黄蝉比哥哥嫂嫂更烦!
听说要把她嫁给周善存做继室,当即跳脚,“我不嫁!”
作者有话要说:小月亮什么的,要等到很多年以后了~~
让顾莲歇一歇吧~~~
☆、259峥嵘
黄大石见她问也不问就拒绝,着恼道:“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不许胡闹!”
桐娘见丈夫说话硬邦邦的,怕再把事情搅黄了,赶忙柔声解释,“那周善存嫂子替你瞧过,还不错的,你别急,且细细想一想再说。”
黄蝉只是绷着一张脸,不说话。
桐娘以为她是年纪轻脸皮薄,不好意思,因而继续说道:“周善存家里瞧着家境还算不错,不仅自己在禁卫军里供职,且祖上还留了宅子和一些田产,家里也是丫头婆子的使唤着,你这一过去就是正经nainai。”笑了笑,“况且他在你哥哥手下供职,断断不敢欺负了你去。”
黄蝉“哧”的一声冷笑,“前头死了老婆的鳏夫,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嫂嫂真是做得一门好亲事!”
桐娘有些下不来台,心下腹诽,----你自己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难道还指望没娶过亲的公子哥来求婚?可今儿不是跟小姑子怄气的,还是把亲事说成要紧,缓了缓,“他家里虽然有个小的,却是女儿,将来大了,也不过是多添一份嫁妆的事。”
“嫂嫂真是打得好算盘。”黄蝉的嘴角一向伶俐,讥讽道:“照这么说,刘姨娘养的娇姐儿,在嫂嫂眼里,也不过是多添一份嫁妆的事咯?”
桐娘本是为她着想说的体己话,不想她却反过来噎自己,不免上了气性儿,只是不便和小姑子拌嘴,转而看向丈夫,“大石,你觉得这门亲事可还好?不然把娘叫来,让她老人机参详参详。”
说着,便出门去寻了婆婆李氏过来。
“周善存?”李妈妈想了想,“就是上次年节过来送礼的那个吧?我瞧着,人挺老实敦厚的,也有礼,像是一个会知疼着热的人。”看向儿媳,“前头留了一个女儿?既然不是儿子,也没什么可挑的了。”
黄大石点头道:“那就这么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