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脸上的心虚。
他的师弟却是能够看透人心,然而他自傲于这个能力,年少时不知节制,逢人就用。导致现在只能看透浅层,体会感受罢了。他已经和师弟商量好了,只要这群女子中有一个可疑的,那不管是与否,那人就是“华砂族”。
“皇上,这里面似乎……没有。”老头转过身,刚才精光闪烁的眼睛此时没了神采,“不知皇上是否遗落了哪位女子?”
“没有?”殷于学想了想,再看了眼殿中众人,也觉得少了个人。
“皇上,皇子殿下那位奶娘……还没到。”张天师听到“没有”二字的时候,背后冒出了冷汗。
如果今天找不到华砂族,那就说明他“宫中有一位华砂族”的箴言是错的。一旦失去皇帝的信任,他的下场不堪设想。那位大人物,也不会放过他的。
“宴氏?”殷于学又气又怒,“宴氏呢!”
“皇上,宴氏到了。”守门的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脸上汗珠点点,“可皇子殿下、皇子殿下也来了……”
“来了就来了,你急什么,”听到宴氏来了,殷于学的怒气消失得很快,“宴氏便是最后一位,除了她,宫中就再无符合要求的了。”
黑衣老头直起了身体,与张天师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管她是不是,她都要是。
宴清清还未踏进殿门,便感到一阵风从正面而来,好似有个人快速走到她的面前。她歪歪头,无神的眼睛望着前方,不明所以。
“你……便是那最后一人?”
黑衣老头慢慢地问,嗓音像是被火烧过,嘶哑而费力。眼皮鬆弛,有些浑浊的眼珠瀰漫着黑灰的死光,眼神诡谲。他不断的变着角度摇晃脑袋,不变的是他一直死死盯着宴清清的眼睛。他本与宴清清有一臂左右的距离,可随着他口中的喃喃,他越走越近,快要凑到宴清清的面前。
“你离奶娘远点。”殷珏深一把拉过宴清清,打断黑衣老头的动作。
“深儿,你过来,”黑衣老头走上前去时,殷于学心都抽紧了,能否找出就在这一刻。没想到关键时候,却被自己儿子打断了。他本想大发怒火,想到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又强行压下了,“不要打扰天师作法。”
“为什么!”
殷珏深一扯宴清清,顺手还把黑衣老头推出去一米远。一个六岁的孩子,在外不管多稳重,一旦关乎亲近之人,他不可能还稳重的起来。他只能利用孩童的任性,来拖延时间。
皇后还没到,他不能让这个所谓的同门师弟抓到破绽。
两日前大殿上,张天师谈到这个师弟的时候明明很心虚。如果“同门师弟”找不到人,张天师不会挖坑给自己跳;如果这个老头真的可以精准找出谁是“华砂族”,张天师必定不会心虚。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同门师弟”,自己都不能确定找的是不是对的。
只要他现在不能认定奶娘就是华砂族人,那么之后他也没有机会了。
“深儿,你过——”
“皇上,您要找的人,可找到了?”阮皇后款款走进来,身着正红的宫装,长而艳的裙摆拖在身后,随着她向前慢慢擦过地面,裙尾上的金线刺绣彷佛变得立体起来。头髮高高梳起,凤凰簪插在如云的发间。她本就姿容明艷貌美,今日又故意上了妆。她立在大殿门口,金色的光线从背后映射进来,美艷不可方物。
“皇后怎么来了?”殷于学有些怔的向前两步。除却新婚燕尔时,他再没见过皇后这样美丽的时候,今日让他大大的惊讶了。
“听闻皇上又将深儿的奶娘带来了。”
皇后没有理会殷于学的疑问,搭着雅意的手从宴清清身边走过,眼神淡淡一瞟,有些讥讽。她本来是不想来的,不过雅意劝她,今日是皇上的重要日子,若不来看看,发生什么意外她都没办法第一时间掌控。然后又劝她,那殿中都是些漂亮宫女,奶娘宴氏也是绝美之姿,她若不隆重些,岂不是毫无皇后娘娘的威严。
她虽不知皇帝找到华砂族后会怎样对那些少女,她也不在意皇帝的宠爱,可这威,她要立。
“父皇找奶娘到底有何事?”清脆的童音再一次的响起,殷珏深梗着脖子,质问着上位的殷于学,“若无大事,深儿便要带奶娘回去了。”
“你— —”殷于学这会儿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儿子很重要,可他的修道长生更重要啊,他干脆全盘托出,免得儿子追问,“宫中有一女子,族类特殊,名曰华砂,有大用。华砂族人貌美,体弱,且在二十岁只三十岁之间。宴氏,便符合这个要求。”
“敢问父皇,如何确定这个女子存在于宫女之间?难道不会存在于妃子中?”殷珏深不依不饶,没有因为殷于学解释了而放过他。
“张天师已见过各个妃子,皆不是——”
皆不是。
殷于学好似抓到了什么。
他确实让张天师见过所有妃子,可不包括皇后。
皇后的家族中,也是出了名的容貌傲人。谣传中,太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