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店里sop订得好，还是程子言的技术好，张震霖如此挑嘴，竟也觉得帕里尼套餐好吃。但他不敢吃太多，等等还要带程子言去吃夜市呢。还好那杯拿铁很难喝，让他有理由放着不理，不用落到胃里头占空间。
张震霖不打算理会青年，这时女店员端来餐点。
张震霖被扰得心里不悦，斜眼看人，「你很烦。」
剩下最後一口的时候，张震霖端起餐盘，往回收台走去。程子言见状，趁着其他店员不注意时，赶忙跑到回收台後方。
「你要走了吗？」
「考哇！」程子言开心嚼嚼嚼，收下餐盘开水。
「无所谓。有些人就是欠教训。」张震霖又瞥了眼热拿铁，伸指再推远一点。
男客人笑而不答。张震霖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之情，只管盯着还在忙碌的程子言。
张震霖承认他起先是为了替程子言争一口恶气才故意问东问西、要女店员出糗，但这下他可是真的不爽到极点了。这样程度的技术，凭什麽教训菜鸟？
「冰水谢谢。」
「呃……是的，您、您不加糖吗？」
单纯一点，即使笨得让人想哭也没关系……
张震霖的目光沉了下来，警告意味浓厚，「你的言语令我感到非常不舒服，请你留意。」
「喔～」文艺青年的笑容更加深刻，「你在国外待过？」
目光转向餐台後方，程子言似乎还在烤帕里尼。
比起被老鸟欺负，他似乎比较难过食物被吃掉。
这人光听用词就能探知别人的生活习惯。张震霖眼睛眯了眯，若不是这个人实在让他不爽，拉到公司里来当廉价劳工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在附近帮客人点餐的女店员听到两人的对话，狐疑地瞄了过来。张震霖注意到了，恨不到掐死这个白痴。
「蟹r的好不好？」
这女的在这里欺负过很多人吧。
「你的朋友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咦？」程子言瞪大眼睛，「你吃到糖了吗？」
可是他也不是恶脾气的奥客，尽管不悦之情溢於言表，也不打算再婊女店员了。在菜鸟面前出糗应该已经是她的极限。
「嗯！」
「对。」张震霖无奈扶额，无视临桌男子憋笑的表情。
食物上的糖还可以，不然平时张震霖是不碰糖的。误食糖粉後，他总会发疯喝冰水冲舌头。
这个世界太复杂，就是有人自以为能看透一切。还是单纯点好。
「不然我再换一杯给您……」
他捂住嘴，「你加了糖？」
糟糕的临桌调戏男。
张震霖将最後一口帕里尼塞到程子言嘴里，道：「快下班了吧？我先去买可乐饼，等等在店外等你。」
这麽说着，却把拿铁放到一边。
「你们店里没有教怎麽打蒸n？」
「你应该是大学生吧？外表看起来很像大三大四，但x情却还像个高中生那样直率刺人。只是说若是大一的话，表现出来的沉稳又超越同龄生。」男客人笑说，「很像习惯将人踩在脚下的大少爷呢。」
「没关系，就这样吧。」
临桌的男客人抚了抚下巴，「看来她没听进去呢。」
「您的拿铁。」
靠北难道两杯吗！他才不要跟临桌调戏男一人一杯！
「你多大？」男客人又出声。
动作这麽慢。
「不用了。」张震霖挥了挥手，又小声说道：「以後对新人好一点，他们反而会感激你。」
等着等着，七分钟後帕里尼总算送上来了。程子言笑眯眯的，不知为何还有点兴奋，像送宝一样递上套餐。
程子言看起来饿坏了，闲暇时还一直偷看张震霖，一副很想吃东西的样子。然後张震霖就会故意在他可怜的目光下吃掉帕里尼。
张震霖用眼神示意，程子言难得脑筋回路被打通，连忙装作不认识，「好，请问一杯就好吗？」
糟糕的咖啡豆，糟糕的蒸n，糟糕的糖。
女店员抓紧餐盘，没点头也没作声，站了一会儿後便扭头就走。
「你也许是个看面相的？」张震霖反唇相讥。
张震霖皱起眉头，在女店员紧张的目光下啜了一口，若不是他即时忍住，一口n泡加咖啡就要喷在文艺青年笑笑的脸上了。
张震霖被他蠢笨的表情弄乐了，嘴角轻轻勾起。
张震霖早就有准备，放下餐盘後就看到程子言拉起隔帘。两人中间隔着窗子，是店员与客人的距离。
「给我一杯冰水。」
柜台後方的几名店员凑在一起嚼悄悄话，还不断往这边看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张震霖眼角直抽，这n泡是怎麽回事？光看就不合格。伸手摇摇杯子，硬硬的n泡像水上冰层般顽固地晃了晃，完全没有融到咖啡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