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什麽?”
“是他想找我,快给他。”露比说,“他现在火气一定很大。”
“他不想和你说话。”
“你为什麽会编出这种蠢借口,他的脑袋都快贴到你脸上了。”
安东尼再次看了看艾lun,如果不是最近才刚把店面清理了一遍,他简直怀疑露比在这里装了监视器。
“他是巫婆。”艾lun说。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安东尼把电话交给他,接著以一种心不在焉的态度拿起毛巾擦著干净的木柜台。
艾lun还没想好第一句话该说什麽,他没有事先准备在电话里和露比交谈,这真是失误,光靠语言他是占不了上风的。
露比以轻巧的口吻说:“艾lun,小野狼,和兀鹫狡狐在一起的日子感觉如何?”
要是他能更和善一点,用别的方式说话,艾lun说不定会原谅他的擅作主张。他开始明白安东尼处处和露比作对的原因──总要让他尝试一次摔下来的滋味。
“感觉比你想象的好。”
“我想象是什麽样?”露比保持令人不快的态度说,“我想象中你会哭哭啼啼跪在地上求饶吗?”
“你在哪?”
“在老地方。”
艾lun心想,什麽老地方,他挖空心思回忆,但很快又想起安东尼的忠告,不能被他牵著鼻子走。
“告诉我地址,我来找你。”他说,“希望我来时你还在。”
“我当然在,就在你租的房子里。既然你提前出来,我们应该找点事做。”露比似乎有些无聊,就像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想找点乐子打发时间。艾lun果断地挂断电话,向安东尼借用车子。对於他此行的目的,安东尼相当感兴趣,几乎立刻就抛开手中在干的活──反复擦干净的柜台,从抽屉里找出一把挂著桃心的车钥匙。
“记著我对你说过的话。往下面打,别看他有一张漂亮脸蛋,以前可没少挨揍,他对脸蛋根本不在乎。要对准要害明白吗?”
这些话激发了艾lun的好奇心,露比的过去似乎还有很多秘密,但安东尼不会像个多事的女人一样毫无保留地说长道短,他知道底线在哪里。
艾lun接过钥匙,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鲍勃的车,你会喜欢的,送给你了。”
“你为什麽不把它处理掉,警方一定在到处找它。”
“对啊,所以我按照自己的喜好改造了它,已经不是原来的那辆车了,绝不会有人认出来。”安东尼说,“要是你杀了一个人,处理尸体总是很难,可想想看,这个人改头换面又活著到处跑,谁会想到呢?人死不能复生,车子就可以。”
这个例子并不恰当,但艾lun相信,安东尼经手的东西都会面目全非。他自己不会动手,却有很多守口如瓶的工匠愿意帮忙。在这些不守法律的人之间,约定成俗的规则无处不在。
艾lun驱车前往他的上一个秘密住所,路上已经想好了多种应对计策。他把车停在楼下,发现还有一辆车,这说明确实有人在,虽然未必就是露比本人,至少总比人去楼空好。他小心地上楼去,提防各种可能会出现的陷阱,然而什麽都没有,一切正常。
艾lun上楼时,发现这个小屋子已经完全变样了,变成一个干净温馨的卧室和起居室。露比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朱蒂.内丽和黑大个也在。他们什麽时候成了集体行动的群居动物。艾lun冲露比走去,已经做好打人的准备。朱蒂在床上看一本流行杂志,这种天气里光著脚,像在沙滩晒太阳。艾lun走到露比面前,极为粗暴地一只手捏住他的双颊。朱蒂朝这里看了一眼,不明白他们在干什麽,露比却若无其事地看著艾lun的眼睛。
“不想对我解释一下你的行为吗?”他打定主意无论露比怎麽回答,即便只是一个字也会立刻给他一拳。但是露比聪明地保持沈默,艾lun准备就绪的拳头被另一个人握在手里。这种紧握的感觉似曾相识,很像派恩的做法。艾lun转头看了一眼,始终沈默不语的黑人阻止了他即将实施的暴行。
“下次你要早一点出手,遇上那些脑子犯浑的家夥不能让他们走得太近。”露比从艾lun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对可能会沾在脸上的脏东西毫不介意。他正式介绍:“这是昆廷,现在担任我的保镖。”
朱蒂说:“我们的。”
艾lun放下拳头,无法理解这个临时组合的群体之间究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关系。
“新任务结束之前朱蒂需要保护。”
“这麽说你只是顺便的了?”艾lun看了看昆廷,想知道他的保护范围有多大。
露比回答:“是我出的钱。”
又是钱。“你给了派恩和韦德多少钱?”
“你会知道的,事後我会详细写下来给你,你可以分期付款。”露比看他一眼,似乎想估计一下他目前的火气,是不是还能继续维持冷静交谈。“在你愉快健身的这段时间,我接了一些容易上手的小工作,可以当做热身运动。”他飞快进入工作状态,艾lun再想找麻烦就不那麽顺理成章了。
露比把一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