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对象。虽然障碍物越来越多，但是艾lun同样运用他最擅长的灵活和大胆，终於渐渐接近了虚掩著的铁门，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门把。
他暗自庆幸，周围已经没有可利用的道具，韦德的子弹只剩下最後一发，除了朝他射击之外再无其他方法可以反败为胜了。这时一发子弹从艾lun手臂和腰部之间的缝隙穿过，击中了生锈的铁门。起初艾lun不明白这一枪的意义，但是铁门发出一阵吱嘎声，在子弹的冲击下慢慢打开了，门把离他越来越远，外面是一片空荡荡的黑暗。
“一分锺。”韦德在他身後说，“干得不坏。”
艾lun还可以继续往黑暗中跑，因为韦德没有填装子弹，但是他已经不想再跑了。他开始对此有了兴趣。韦德说：“你不跑了吗？”
“我跑不掉，而且我想通了。”
“想通了什麽？”
“我应该堂堂正正地走出去，而不是落荒而逃。”
韦德笑起来，以一种亲昵的朋友似的语调说：“知道你为什麽跑不掉吗？”
“为什麽？”
“因为我知道你想干嘛，知道你的目标在哪里。”韦德说，“开枪之前，你得先搞清楚对方的想法，要是他想逃跑，就对准他逃生的路，一定不会有错。千万别像个傻瓜一样跟著他的屁股後面打，这样你就总是慢了一步了。”
“我会记住的。”
韦德从他的短夹克里变出一把改装过的自动手枪，同样装著消音器。他把枪口倒转，枪把对准艾lun说：“给你。打两枪试试，让我看看你的准头。”
艾lun接过枪，对於枪械他还是挺有自信的，安东尼心情好时也会允许他参观一下地下军火库，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让他摸摸他那些“漂亮老婆”。艾lun检查了弹夹，确定里面装满子弹。看得出来这是一支非常好的枪，他有些疑惑，觉得枪手不该把好枪随便交给别人。韦德好像猜出了他的想法，从刚才的对话来看，他是个读心术高手。“枪只是武器，是工具，可以对它有感情，但是千万别依赖它。没了枪还能用别的代替，没了机会只有死路一条。”
艾lun把枪口对准他，韦德笑笑并不在意──要是艾lun会开枪，他事先就不会把枪给他。他们跨过铁门，站在楼梯下。韦德抬头说：“试试看瞄准楼上的门把。”
“我看不见。”
“非要看见才能开枪吗？”
“要不然怎麽办？”
“计算。”韦德说，“用你的常识去判断，楼梯你已经走过几遍，把手在哪一定也有概念，为什麽还要看呢？”
他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极其认真的态度对艾lun说：“眼睛不是每次都能管用的，你得学会始终有个备用方案。”
这是艾lun从第二个人口中听到“常识”这个词了，第一个是露比，是他最不愿听讲的对象。艾lun开始思索这个词的真正意义──他是个没有常识的人吗？当然不，可是他不情愿地暗地里承认，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短短几天，他仿佛打开了一个宝库，发现了很多从未见识过的东西，甚至花费大把时间了一本晦涩沈闷的书，这在以前是绝不会发生的事。
艾lun把手臂抬高伸直，对准黑暗中的把手。
“常识。”他喃喃自语。楼梯有多少级？想一想仓库和铁窗的距离，每一格台阶的距离。把手在中间还是偏下？好像在腰部的位置。艾lun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韦德没有打扰他，思考是学习的一部分。等他睁开眼睛後，似乎获得了启发。
艾lun没有仔细瞄准，他知道再怎麽瞄准也没用，他不可能像韦德那样百发百中。
子弹通过消音器向高处飞射而去，韦德似乎能看清其运行轨迹，目光随之向上。他肯定能够判断这一枪的命中率，但并没有什麽特别表示。就在这一瞬间，铁门忽然打开了，有人要从外面进来。
他完了。艾lun的脑中冒出这样的念头，是派恩还是露比？不管是谁都难免受点伤。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比子弹更快。然而结果出人意料，开门的人似乎察觉不对，立刻又把门关上了。没有火花和撞击，子弹想必是打进了楼上的墙壁，艾lun知道自己射偏了，不过他并没有沮丧，这是预料之中的事。
韦德保持微笑说：“不错，距离不算太远。”
“下次会更近一点。”
“等我好好教教你怎麽开枪，你就会掌握窍门了。”他们关系融洽的同时，也听到楼上传来的声音。
“你怎麽来了？”派恩踢开门，提防下面的冷枪，他的语调听起来很不高兴。是啊，没人会在差点遭到枪击後还兴高采烈的。韦德认出他来，说：“那家夥竟然神通广大地把我们搞在一起了。下来吧，我不会朝你开枪的。”
派恩走下楼梯，经过艾lun身边时说：“就算他帮你，你也别想赢我。”
韦德听出其中玄机，忽然伸手搂著艾lun的肩膀。“你们在打赌吗？”他低声说，“我教你一个办法，准能赢他。”
派恩拽住他的外套，把他从门口拖进来，而韦德进门时已经把枪口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