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知疼痛的地方,会让他疼上好一阵子,没有重伤。派恩是个真正的打人专家,但艾lun不想再将他比作机器,因为机器也会出错,派恩不会。
“你感觉如何?”
艾lun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蜷缩起来,刚才的大动静惊动了这里的居民──老鼠四处逃窜,这些聪明的小动物也在察言观色,看看这次灾难是不是针对它们而来的,如果不是,那就不妨找个安全的地方看看热闹。艾lun站起来後的感觉就像那个被撞了数次的置物架,榫部松动,摇摇晃晃。他看派恩的样子都不太清晰,疼痛影响了视觉和判断力。
“告诉我,你有什麽新想法。”
艾lun擦了擦脸上的脏东西,即使看不见他也能够想象自己狼狈的样子。他的嘴角动了一下,派恩大胆地走过去。他对安全距离没什麽特别要求,赤手空拳的话,近在咫尺的敌人也不是对手。
“很疼。”艾lun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你揍我是没有理由的,但我因此知道你的分寸在哪。”
派恩大度地一笑,请他继续。艾lun说:“你不会杀了我,这就是我的优势。”他从身後抓起一根木棍,出其不意地朝派恩头上打。他们离得太近了,要是换了别人一定会被打个头破血流。派恩反射性地举起左手挡了一下,木棍在他的手腕上发出一声脆响。他的肌rou和骨骼就像钢铁造就,不会输给任何木头。
派恩看著他,艾lun的进攻还没完,但是被轻而易举地阻止了。
“我们来个私下的约定怎样。”派恩说,“不让任何人知道,哪怕坏了规矩也无所谓。”
“什麽约定,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约定。”
“这个约定肯定对你有利。”派恩把他的脸掰过来看看有没有弄伤,接著说,“要是你能打到我的脸,我就放你出去。”他像狡猾的大人那样对艾lun眨了一下右眼,仿佛这是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千万别让别人知道。
艾lun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但这个条件可不容易做到。
派恩说:“有什麽好犹豫的,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损失,从这里出去,你就能揍你想揍的人了。”说实话,艾lun确实有点心动,想想露比摇摇晃晃的背影,现在他知道该打哪个部位了。
“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外面的人都叫我兀鹫,我自己很喜欢这个称呼。”派恩那双颜色很浅,但像窗口那道白光似的眼睛看著艾lun,语调低沈,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呈现出金属的回响。
“别总想著当一头孤独的野兽,以为自己什麽都能对付。我在教你怎麽挨打的时候你得专注点,看著我的眼睛。”
“没人想学挨打。”
“对,但是落单的小狼是食物,你离开了家就不再受保护了,地面上的危险太多。”
艾lun对他的论调不以为然,这个家夥刚才毫无理由地狠揍了他一顿,现在却开始讲起道理来。“不在地面上,难道你还想上天?”
“为什麽不?”派恩.特伊露齿一笑,“你要站得高一点,何必和野兽滚做一团,弱小时先学会挨打求生,强大时只有你猎杀别人的份了。”
他说:“天上更宽广,兀鹫、鹰、山雕、孤鴞,猛禽在食物链的顶端,我们没有天敌。”
第15章 新室友
“唐恩.葛兰的别墅凶杀案怎麽样了?”
现在是中午,奥斯卡难得有一次正常的用餐时间,马克斯觉得应该把这顿饭搞得隆重点。他们特地离开乱糟糟的办公室,来到一个环境不错的小餐厅。奥斯卡要了一份烤牛排和三明治,干净漂亮的盘子边缘放了一小勺蔬菜沙拉,几颗青色的碗豆在其中十分显眼。
马克斯拨弄著盘子里的鸡rou,情绪并不高涨,他说:“还能怎样?鲍勃对雇凶杀人供认不讳,但是找不到凶手,到底如何结案还得经过多方讨论。”
“凶手会是个什麽样的人?”奥斯卡问,对象却是坐在对面安静用餐的麦克。
“问我?”
“对,快说。”
麦克几乎不假思索地在回答这个问题:“是个年轻人,不会超过二十岁。”
“为什麽这麽认为?”
“他的行事风格很……酷,抱歉,我不想用这个词的,但就是这种感觉。”
“用锤子杀人倒很像街头混混的风格,还有呢?”
“他肯定不是混混。”麦克非常认真地纠正。
奥斯卡诧异地说:“你为什麽要为他说话,好像你认识他似的,你说呢马克斯。”
“我同意麦克的说法。”老搭档直言不讳,“有一个细节,杀完人後他下楼到车库,带走了一桶汽油。他可能是开车来的,车子没油了,杀人之後他还记得这件事。”
“也许他本来想纵火。”奥斯卡总有些反对意见,马克斯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要是这些意见太异想天开,他会很痛快地换个话题。
“鲍勃有一辆二手车,他把车给了杀手。这是鲍勃事後回想起来的细节,他在酒吧里说过‘我有一辆车,也可以给你’。这本来应该是个突破口,但是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