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整个伦敦展现在眼前,没有任何的阻碍,从此,再没有任何的阻碍,只是,再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了吧!
这里的风,和缅因州冷冽的风有那么多的不同,这里没有清澈的蓝天,没有纯净的白云,没有连绵不断,墨色的森林,这里没有那片梦幻般的湖水。
一瞬间,层层叠叠的乡愁漫漫的涌上心头,原来,思乡竟然是这样的啊!
也许,一切的丧失,只是因为,这里没有了灵魂吧!她不在这里了,连空气里,都没有了她的气味儿。
余梦杨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初坠情网十七、八岁的少年,如痴如梦般的渴念着自己的恋人。
下一站,应是那个神话的故乡吧!
正文 十二章 六节 圣地
清晨六点,天就亮了,远处传来的市嚣,和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城市一样,充满着嘈杂和市侩,巨大的树木伫立在庭院中,落下一地的荫凉,虽是如此,仍然有阳光静静的洒落一帘窗纱,窗外传来清雅的花香,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的空白, 只有在晨风中飞舞的白色窗纱,无言的嘲笑着她昨夜梦中的孤寂,又是一天了,没有惊喜,没有希望,没有一切可以激励她萌生生存意志的一天。
她慢慢的起身,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慢慢的走到卫生间,安静的凝视着镜中自己青春而艳丽的面容,还未老吧!这样的年轻,这样的美丽,这样的充满活力,表面的一切,她都没有衰老,唯一不同的,是日渐苍老的内心,那颗从未沸腾过的心,越来越冰凉,凉到了灵魂深处,再没有什么可以拯救。
一屋子的人,却分外的感到孤寂,对面的男孩子,又长大了一点,他的眼神越来越像龙皓,外貌却越来越像悦雅了,那眼眸转动之间,难言的风情,他很少说话,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要做的事,没人明白他做的事,没人敢去了解他做的事,这个孩子在这个地方,就像一个被他自己刻意封印的秘密,没有人能够揭开这个封印,去了解封印下的一切。
那孩子,只有在打电话的时候,会显露出迷人的笑脸,他只是,很少说话,即使说话,声音也压得很低,然后就不停的笑,笑到安竹夫人都感到不安。
安竹夫人渐渐显出了老态,她原本苍老而坚硬的心,似乎在慢慢的软化,她不止一次的看到安竹夫人充满怜爱的看着alex,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那充满爱意的眼神,令自己感到这样的吃惊,这个冰凉而无情的女人,这个掌管着太多人命运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柔情。
早餐开始时,龙皓如常出现了,和往常一样,他的面部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看到alex时,他的眼中涌出了温情,他伸手似乎想抚alex,可是那孩子侧过了头,然后起身,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又坐了下来。
alex和悦雅一样,从小就不喜欢别人抚他,即使是他的父亲,这孩子,简直是一条还未长大的毒蛇,他的格中融合了龙皓和冷酷、机敏、聪慧和悦雅的镇定、坚忍和毒,从他小的时候,就初现端倪了,想到他在滨海独自呆了一个月,不仅没有出任何问题,而且他们回到滨海后,发现龙皓留在滨海的所有手下,一看到他,都异常的恭敬。
不知道龙皓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孩子的与众不同呢?还是他早已认定,只有这样的孩子,才是他和悦雅的结晶呢?说实话,她从来都猜不透龙皓是如何看待悦雅离开这件事,无论是谁,对这个问题似乎都讳莫如深,在龙城,大家都约定俗成般的避谈悦雅,唯一能昭示她曾经出现在这个地方的证据,只有二楼那间紧闭大门的卧室。
经常,在深夜里,那间卧室的大门敞开着,能看到alex和龙皓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安静的沐浴着倾泄而下的月光中,那个长着同样致、俊美面容的父子,就像坠天的天使,虽然坠落在万丈红尘的深渊,却从不沾染上半点的人世俗气,他们空气的眼神,总让人心生敬意,也许,在这里,在龙城,在这个终年都将会被烟雾笼罩的城市,他们就是绝对的神明。
热腾腾的面包上,涂好了薄而均匀的牛油或是杂果果酱,每一块面包,都像一个心完成的艺术品,那个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的管家sofia夫人,默默的分配着早餐,她确得,就像一座天秤。
伴随着客厅钟声的响起,餐厅的电视扭开了,英国的bbc电视台,正播放英国最大的华人企业迁往希腊的新闻,摄像机里的图像,显示着这庞大而繁杂的搬迁过程,显得异样的有条不紊。
新闻中,出现了采乐的面容,他被一群记者包围,记者们七嘴八舌的要求他解释为什么会将企业迁往希腊,他只是微笑,始终一言不发,alex突然叫道:“apple……。”
于是,他们都看到了那个几个月不见,瘦了很多的孩子,他很像采乐,眉清目秀,充满了一种聚集了天地间的灵气一般灵动的神情。
alex站在电视前,用手抚着apple清瘦的脸,“daddy,他就是apple。”
龙皓只是扁了扁嘴,伸长了手,将alex揽到怀里,不感兴趣的笑了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