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对他是极好的,像弟弟一般的待他,他不该怀疑他可是又压不住心中的疑惑,他不敢问,怕问过之后得到的却是自己不想要的。
温书岚怔怔的盯着院中的柳树随风而动的柳条,可此刻他的心中却不是这般平和,付君刚才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脑海中回响着,“我心系之人由始至终都是曦儿”,“不管是如何的磕磕盼盼,我的心里始终都是他”,“瑾儿和书儿都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一个人的心太小装不了多少人,所以今生怕是给不了他们想要的,所以我对他们尽心尽力无关情爱”,“只是哪怕是这样我还是觉得对不起曦儿,不能全心全意爱对他何其不公”。
是他是他都是他,由始至终都是他啊?为什么,即便他做了那样对不起你的事你还是原谅他吗?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你却看不见呢?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因为他是身份尊贵的皇子而自己只是母亲送来给她暖床的小侍?因为他Jing才冠绝而自己懦懦无为?所以只是责任,所以无关情爱吗?温书岚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只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一般。
你只道对不起你的心肝儿,对他不公?这对我又公平吗!温书岚只觉得讽刺至极,他有令天下女子趋之若鹜的容貌,他有令女子仰慕男子羡慕的才学气质,他有世间男子最为羡慕的尊贵身份,他还有女皇贵君的宠爱……他什么都有,你却说对他不公?这是何等的讽刺啊,妻主你真的是太偏心了啊。可你又想过这对我们公平吗?小心翼翼的想要得到你的一个眼神,心心念念的全是你,不敢有一点点任性惹你不高兴………可到头来不过是你的一句责任,一句无关情爱,甚至是你对那人全心爱恋的阻碍?
温书岚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悲凉,这就是天下间大多男子的命,他还以为他的妻主是不一样的呢,他还以为他是有希望的呢?明明无论如何都该感激的,都该知足的,爹爹早就说过,要懂得知足,可是他就是想要更多啊?他为何要这么卑微的去奢望?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资格想要更多?希望得到妻主的宠爱有什么不对吗?他什么都有了,所以没有资格争夺的是他而不是自己啊。
怎么甘心呢?明明妻主是那么温柔的对自己啊。温书岚怔怔的出神,手不由自主的伸向自己的小腹处,真的只是责任吗?怎么可能呢?他躺在她怀里的时候明明能感受到她温热的身体跳动的心脏,倘若,自己真的怀了她的孩子,他们岂不是血脉相连了呢?是不是就再也分不开了,是不是也就不仅仅是责任了呢?
“主子”风儿终于开口,温书岚已经这样一动不动坐了很久了:“主子天晚了外面凉,你还是进去吧”。
温书岚一震,转头就对上风儿担忧的眼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话到嘴边变成了“好”,终是开不了口呢,他也怕失去啊。
却说第二日,付君一早便带着张静出发了,本来一开始说好张静一个人去付君在付府等着便好,但付君今早却改了主意,她实在是心急,于是便一同出发了。
一路策马狂奔,半日的马程她们两个时辰便到了,两人到达衡水镇的时候神医刚好用完饭回到房间,见到张静这么快又返了回来洛莹眼里闪过诧异,不过也并未说什么,倒是衣服慢慢悠悠的样子,付君也不介意,待张静介绍之后,付君便急忙躬身见礼。
此人六十岁上下年纪,却给人一股Jing神抖擞之感,或许是久居山中的缘故,她看起来与乡野村妇无甚区别,只是眉宇间透着一股睿智,甚至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见付君对她礼遇有加,那人眼底生出一丝满意之色,但也没有过多热情反而有些冷淡,甚至放在张静身上的眼神都比付君多。
“洛神医,拜托你,我付君感激不尽”付君简单的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洛莹并未说话,作为一个隐居山林的医生,本不可能跋山涉水那么远来到京城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看病,但是张静的诚意感动了她,张静在南域找到她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可是这个人很固执,一直求她,甚至在她门前跪了一晚,所以她来了。
不过在看到付君的时候,洛莹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没有白来,此人确实有值得自己来的价值,确确的说是付君身上的病,作为一个医生,还是一个医术高明的神医,这么有挑战的事她怎么能错过。
付君说完,洛莹给她把了脉,洛神医的习惯是双手把脉,付君安耐住焦急的心情,努平复着快速跳动的心脏,半晌神医才悠悠收了手。
“怎么样?”付君焦急的问。
“稀奇”洛神医淡淡道,“算是见识到了”。
“神医可否说明白点”付君是真着急,可这人倒是优哉游哉得很。
“是毒没错”神医瞅了她一眼才道:“此毒名为遗忘,无色无味,能让人忘掉过去,是一种非常罕见而又珍贵的□□,说它是□□可它对身体并没有坏处,而遗忘之所以珍贵在于它遗忘的效果,根据药量来控制失去多久的记忆,它还能让人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毫无察觉,只要身边的人不提,中毒者自己根本察觉不到,那模糊的记忆倒像是理所应当一般,不可谓不神奇,我虽被世人成为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