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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棠花还未等答话,闻喜姑姑已然上前一步,朝着叶远志福了福身:“叶大人请恕奴婢直言,这些东西都是太后和皇上皇后等人赏赐的,全都是给清商县主个人的赏赐,您若要强行搬走,只怕于理不合!”
叶远志满心里想着的都是方才那些珍宝,若能得了那些宝贝,他自然可以随意花销,多买上几房小妾,也不必成天对着叶沐氏和李姨娘两个人了,可如今闻喜姑姑的话算是打破了他的幻想。
叶远志不悦地拈须道:“我是棠儿的父亲,难道还没有处置这些东西的权力吗?就算皇上所赐,也不能罔顾人lun啊。”
叶沐氏看着叶远志与女儿争抢御赐财物,心里也并不好受,想了想劝道:“棠儿,你把首饰类的留下自己插戴,剩下的就给娘和父亲一道经管吧,有娘帮你管着才安全。”
她这话既是说给叶棠花,也是说给叶远志听的,就是说叶棠花即使把钱叫出来,也不会由着叶远志随意开支。
叶沐氏自认这话说得还算合理,可闻喜姑姑并不买账,她和百和姑姑对视一眼,两人竟一齐跪下了,闻喜姑姑说道:“叶大人这话恕奴婢不敢苟同,三纲之中,先有君为臣纲,再有父为子纲,如今县主有圣上所赐份位在身,这些宝物又是御赐而来,叶大人不说特意为县主建一座阁楼贮存已是不妥,竟还要存入公中?这实在于理不合,叶大人若执意如此,请待明日上朝后请旨,奴婢们见了圣旨,自然许您拿去。”
百和姑姑接着说道:“况且方才叶大人所言实在失礼,便不说县主如今已是千金贵体,叶大人也不该说遣小厮进院子这等话来,传出去要县主如何自处?奴婢们出宫之前奉太后之命,定要护好县主不受委屈,请叶大人体谅奴婢们一番赤诚之心,收回成命吧!”
叶远志本也是一时财迷心窍,此刻被人接连泼了这几番冷水,虽仍旧心头不悦,倒也有些清醒了过来,看着面前两个跪着的姑姑,知道不能得罪,可如此收手未免尴尬,只得咳了两声:“御赐之物何等贵重,我不过怕棠儿经管不来罢了,哪里说要存入公中了?也罢,既然尔等坚持,那随了你们就是了,只是日后若有差池,尔等自行领罚便是了!”
说罢,叶远志拂袖而去,叶沐氏看着叶棠花,叹了口气:“棠儿就是太犟了,你若顺着你爹一些,你爹自然也多疼你几分哪!你看如今娘依着你爹,你爹不也不大理会那李姨娘了?若那李姨娘还是你爹心尖上的人,你爹能舍得送她到家庙去?娘是过来人,这些事比你懂得多,你不听娘的话,早晚要吃苦头的!”
叶棠花听罢不由得哭笑不得,叶远志那是甘心送李姨娘去家庙的吗?当着西平侯夫人和祁敏之,他不摆出点态度来,他的脸往哪搁?不是她顽劣不驯,是叶沐氏如今看不透!
“娘,女儿多说了你也不信,日久见人心,早晚您会明白的。女儿累了,先行告退。”叶棠花朝着叶沐氏福了福身,领着人回了院子。
此时叶棠花的院子早已炸了庙了,三等丫鬟们都凑在门口巴望着里头的东西,二等丫鬟更是跳了脚地叽叽喳喳,雨露眼睛也早已直了,只剩下周妈妈和雨歌雨秋还撑着场面。
叶棠花带人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就瞧见这一片乱糟糟的景象,叶棠花皱了皱眉头,刚走进去,闻喜姑姑已然开口:“县主驾到,这般吵嚷成何体统!”
众人原本欢欣雀跃的心情待听到这一声之后顿时蔫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
叶棠花心里觉得这两个姑姑挺何用的,不需要她说话就能把事情先处置了,而且这个闹腾的机会正好可以让她处置一下这屋子里的人,便提步走了进去,扫视了一圈院子里的人:“都没有事情做了?聚在这里做什么!”
“雨露给县主请安,恭喜县主!”雨露见叶棠花回来,忙迎上前去凑趣儿,然而还没等她近身,叶棠花已然后退了一步,她身后的沁心和流芳上前拦住了雨露:“不得对县主无礼!”
雨露兴冲冲地来讨巧,结果却被这般泼了冷水,登时脸上有些不好看,撅了嘴道:“我是县主身边的大丫鬟,和你们一样的,我来给县主请安,你们凭什么拦我?”
流芳淡然看了她一眼:“我是宫中正六品惠侍,不知你是几品,敢与我相提并论?”
雨露被问的一怔,下意识地看向叶棠花,却发现叶棠花不着喜怒地看着她,淡然处之。
沁心接过话头道:“如今县主贵为千金之体,绝不容任何人冲撞了,在县主未吩咐明白之前,我等只按宫中规矩办。”
周妈妈不忿这两个新来的拿规矩压人,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大小姐,就连奴婢也不能过去接您吗?”
叶棠花淡然笑了笑:“周妈妈是我的ru娘,自然可以了,流芳,沁心,放人吧。”
周妈妈凑了过来,还没说话先叹了口气:“小姐,如今您金贵起来,奴婢是真替您高兴,可这院子里的规矩难道就这么废了?进了咱们院子,都一般是服侍小姐的下人,哪能总这般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