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呢。”
毕竟一心通过英语保送的灵珊,心头好不是语言文学方向么。从一个有志于纯人文学科的孩子,跳跃到医学生,还学的是临床。这跨度不是有点太大了么?而且一想到,她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人,要面对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遗体组织,薛菲就不寒而栗。
下巴在她肩上蹭了两蹭:“后来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曾经有人叫过你一句‘邓医生’?”
灵珊面无表情:“不要那么自恋。”
薛菲唔了一声:“没办法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灵珊笑:“是啊。你腰好像好得挺快的。”
薛菲一身冷汗涔涔而下,那种脊梁骨透风的感觉又回来了。
“腰好了,就别来了。”灵珊窝在她臂弯里继续说,“我并不想见你。”
“呵,又给我下禁足令啦?”
“是。”
“哦,为期多久?”
“永远。”灵珊转过脸来,不像是开玩笑,“永远不要再找我。”
薛菲目光悠远:“哦。”
目送她下车,娇娇怯怯的身影进了医院大门,心想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不过,也不好说。
当年她给的虐的盛宴,薛菲是真的吃吐过。也不知道这个磨人的小东西,什么时候脑子一轴,就又开虐了。直至今日,也还是不懂,她到底是怎么个脑回路。
最近不让见也没什么。
跑进别人微博主页挖坟的,反正不是薛菲。
口嫌体正直什么的,你爱玩多久,我都奉陪。
七年,母猪都会上树了。薛菲还能学不会耐心?她早就不是那个纯真懵懂的小色攻了好吧。
而且,刚安顿下来,工作上的事也有不少。
她不打算去别人的律所打工,像她这种肆无忌惮的性子,除非是大胡子那样极具包容心的老板,否则早晚都和她反目成仇。
于是筹备自己开张挂牌。
筹谋了大概有一个月的样子,各种程序捋下来,很耗心神。为了省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找的合伙人,就是原来在美帝认识的校友。
每日也会去医院远远的望一眼,只是再也不敢Cao之过急,贸然前进了。知道灵珊还住在原来振华附近的学区房里。知道她会拿一盒牛nai当早餐。知道她值夜班的时候,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随时惊醒过来,坐起来喝水。
但是没有和她打过照面。
她开张这事有点热度,该知悉的小圈子都知悉了。
被按上薛大状这个名字,薛菲很不喜欢,可以说得上厌恶。薛大状,薛大壮?妈的,干脆叫薛二胖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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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可睡前,坐在床头翻杂志,见邓哲进来了,随口说道:“我有个事和你商量,过几天我生日,难得大家都在,想带孩子们一起吃个饭。”把杂志合上,深吸一口气,“所以,我想,连薛菲也叫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邓哲先没有吱声,好半天,说了句:“都过去七年了。”转身搂住太太,“应该没事了吧?”
也是啊,有什么火焰,是燃烧七年还在继续的?石油还是不可再生资源呢。
两人躺下,良久,邓哲又说了句:“其实,见灵珊经过这么多,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早就看开了。孩子们的事情,让她们自己做主吧,我不插手了。”
王可切了一声:“你倒是很会自己找台阶下。明明是她们但凡自己做主,你想插手也没辙。”
邓哲讪笑。
隔日,王可先叫了两个小的来为自己暖寿,顺带勘察勘察情况。
薛菲先到,提了一盒冰皮点心给妈妈当礼物,又很中规中矩地给邓叔叔带了几瓶洋酒和茶叶。
这是她第一次来邓家老宅。
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就像小孩子一般玩心大起,“邓叔叔,您这宅子,和以前旧上海里边那种公馆好像啊。不如取名邓公馆啊。”
邓哲呵呵笑了笑:“薛大状赏字,当然是好。不过,一个名头而已,叫什么不是叫。”
薛大壮一笑,不再说话。
双手插裤袋,哼着小曲上楼去到各个房间游玩,不多会儿转到一个以粉蓝为基调的房间,地上铺着毛茸茸的砖红色地毯,家具物什之类的,打扫得纤尘不染。床头柜上放着个小萝莉的照片。
拿起相框来一瞧,红颜乌发,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一望而知是谁。
从小就是美人坯子,难怪能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中,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
盯着照片看了良久,唇角一挑,噗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薛菲啊薛菲,还是看得这么如痴如醉,你自己说说,是不是没救了?”
自我吐槽完毕,立刻又扑倒在那张小床上,来回打了几个滚,内心汹涌:哇,她小时候就是住这里的吗?
楼下有动静,薛菲侧耳听了一听,只听到照片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