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和你一样昨天才知道今天要去上海。”乔楠从容的笑道。
结果乔楠口中的有事只不过是在酒店睡了一个下午,晚上他带她出去,田蜜还以为是什么商务餐会之类的,到了剧院门口才发现他是打定注意要休闲娱乐了。进场时,田蜜看到了演出告示牌,一时呆若木鸡头脑一片空白立在那里。
是近来在网上炒得极热的昆曲青春版,从首演后就佳评如chao,全本搬演这是何等的难得,冲着这一点昆曲票友就不得不趋之若鹜先睹为快。田蜜其实一直都在关注,半年前在香港上映时,隔得这么近,她晚上躺在床上蒙着被子把脸埋在枕头里仿佛还能听到河岸那边的声音,缠缠绵绵的水狂涌着上来吞没了她。在苏州上映时,她已经填好了假单,最后还是没有去。上个月甜甜曾经高兴的打电话来对她说,她和韩林一起去北京看过了。田蜜若无其事的问好不好看?造型是不是真有传的那么漂亮?唱 功呢?张继青的徒弟表现的怎么样?舞台呢?…… 可是挂掉电话后,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爬了满脸。她曾经以为会一辈子陪着她看牡丹的人现在正陪在另一个人的身边。
乔楠拉着她走进去,“要发呆去里面吧。”
田蜜在贵宾区坐下后半晌,才平静的问:“你怎么忽然想起看戏来了?”
乔楠不紧不慢淡然的解释:“有人送了我几张票,正好我们人也在上海,来看看打发下时间。”
田蜜说:“哦。”
停了一会儿,还没开场,乔楠问:“你喜欢这出戏吗?”
过了很久,田蜜说:“我喜欢牡丹。”
烂熟的唱词和念白,闭着眼睛都能模拟出来的情节,田蜜看的眼也不眨,结束时,她感觉眼睛被什么糊住了,一摸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衣服的前襟也被打shi了一大块。
走出剧院后,冷风一吹,她才记起来乔楠,看着后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她一起出来的。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人群逐渐散了后,她看见他从外面走过来。
“散场了吗?我刚刚有点事情出去了一下。”
田蜜心乱如麻,不想说话,点了点头。
翌日,田蜜一个人去看了中场,第三天,乔楠没有事,他们一起去看了最后的大团圆结局。
回去之后,田蜜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那张照片,最后在枕头下面的床垫最里层里看到了被自己视若珍宝的笑容。
她提笔在照片后面写下了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写下那句话不久后,她的那个宝盒忽然发出了震天的响声——她没有想到还能从电话中到听到他的声音,只有短短四个字:“田蜜,是我。”
田蜜握紧了手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说:“我现在在G市出差,晚上我们见一面吧。”
田蜜说:“晚上……我有事。”
等她慌乱的收掉电话,抬头时,只觉得刺眼的红灯一闪,然后是车子碰撞的巨响。
田蜜睁开眼睛时,床边坐着这次和她一起外出洽商的业务经理。看见她醒了,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是连珠炮似的问题。
“你怎么开车的?我记得你那驾驶证都拿了有两年了,前几次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不小心就撞上了防护栏?”
田蜜只觉得头痛欲裂,伸手想摸一摸,才发现一只手打着点滴,一只手怎么也动不了。
“别动!你的右手肌rou损伤,暂时还不能动,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他叹气,“哎,我今天要是不喝酒,不让你开车,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田蜜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安慰他:“这点小伤没事,是我自己没好好开车。”
不知道乔楠是怎么得到通知的,他晚上就来医院了,守在病床前等医生把点滴瓶收走后,他端起旁边的粥要喂她。
田蜜诧异,摇着头拒绝,“我自己来吧。”
“你一只手怎么吃?”
田蜜想了想,“还有护士……”
“我来吧。”
田蜜见他脸色好像绷得很紧,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敢再坚持,张开了嘴。
他一勺她一口,这样吃了小半碗粥时,病房门口忽然蹬蹬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就涌进了一群人。
田蜜顿时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恨不得有个地洞把乔楠藏起来。
是下班后来看她的同事,他们看到病房内举着勺子的乔楠后,整体像石像一样先呆了呆了。然后,不知道谁先反应过来,喊了声“乔总”,大家才回复正常开始微笑着打招呼。
乔楠点了点头,忽然说:“你还楞着干什么,喝粥!”
他的口气很不耐烦,田蜜一惊之下,就张开了嘴。
乔楠收回勺子后,一边若无其事的抽出一张纸巾给她擦掉嘴唇边溢出的水汁,一边还低声的训斥她,“都躺在病床上了,还不老实。”
田蜜看着他,慢慢的从迷惑不解到恐慌。
同事们笑yinyin的相继过来探问伤到哪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