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选段。他见麦苗一副快赶不上飞机的着急样儿,还特意友好的转过头问坐在副驾驶的麦苗:“姑娘,几点的飞机啊,要不我上了机场高速就开快点?”
麦苗摇摇头,明明定的一点二十的飞机,现在才十一点整,只是心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心急。
出租车司机对于这类乘客见惯不惊,便换了一条更近的小路,准备催足了油门,往前赶路。麦苗刚想说“其实我真不着急,安全就好,那个“好”字还没出口,一辆一直尾随在出租车后面的307失控的往出租车冲过来。幸亏这出租车司机还算是个老手,见惯了危机四伏的大阵仗,在慌乱之中一边猛转方向盘一边挂档,斜斜的逃过了307对于出租车体致命的痛击,却躲闪不及的撞在路边花台之上,接着又一阵轰隆,旁边的电线杆倒在车旁,差五点五公分,麦苗和死神再次擦肩而过。她这辈子经历过两次致命而巨大的车祸,每次车祸的制造者都想取她的姓名。当副驾驶座巨大的安全气囊蹦开砸在她脸前,她脑里一片清明,似乎对她疑惑的那些事都看得很开了。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默片,司机挣扎的爬出车外、有好心人争先恐后的打112电话、麦苗困在车子里不能动弹、一辆消防车拉着警笛风驰电掣、消防员的电锯在她面前挥舞、医生一直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要她不准睡过去、麦苗觉得渴睡、渴睡、口渴。
终于当她被威武的消防员抱上救护车的担架上,她拼着最后的力气抓住一个素未相逢的护士的手,拼着最后一点意识报出了一个电话号码,请护士务必通知,说完才昏迷了过去。
这护士本对车祸现场见惯不惊,死了的、接到就死了的、中途没气的、到医院还是没气的数不胜数。但是这女孩儿在临上车前的冷静给了她挺大的惊讶。把昏迷的她送到A市医院后,这护士打通了麦苗所说的电话号码,另一头的那一个人一听到这消息,没太大反应,只说好,她知道了。
“一般接到这种消息的人不是应该魂都吓掉了么?今天遇到的人还真奇怪。”这护士收了线之后自言自语,这时救护车司机朝她招手,哎,又有交通事故,又有人不幸受伤或者罹难了。
任鸽接这个电话的时候正在吴宜之办公室,正等着日理万机的吴宜之她写的关于周建安电影的大纲。本还算一般的心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变成了黑色。就算脸上还堵着刚刚残留在嘴角的虚伪笑容,可是她觉得呼吸困难、太阳xue疼、嘴发干、心脏像被撒了过动的药水,不停的咚咚、咚咚、咚咚。乃至于她面前的吴宜之看着她初步定好的电影剧本,抬头准备询问任鸽意见的时候,都不由得惊了一惊。于是表情玩味的问:“怎么了?”
“没有。大概是今天早晨的饺子吃多了,我一吃多表情就会很臭,脸色发白。”任鸽把电话装模作样的放进口袋,表面上一片风平浪静,心平气和。
吴宜之翻了翻那几张薄薄的A4纸,冷笑了一声:“我没问这个,刚刚谁的电话,能让你脑门子上一头汗的不多,是你最爱的麦家长女吗?”
“虽然我们还是邻居,但很久不联系了。”任鸽扬了扬眉头的把眼睛张得极大,借着这股张力味如嚼蜡的说着瞎话:“最近卖医疗保险的一来就问你爸你妈有没病,挺触霉头的,不过哟,其实某牌的磁石器材的按摩床还是挺好用的,吴市长你知道吗,我都有给我妈买一张哦,虽然只卖6888,但是作人子女的,父母幸福安康才是最大福气,中央电视台的陈红不是唱过吗‘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大约吴宜之知道任鸽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如同黄河之水一般止不住,还演唱作俱佳。马上不耐烦的用右手五指做了收声的动作,又继续埋头看那几张纸的世界里。趁这千钧一发之际,任鸽一手汗的打了几个字传给了千里之外的欧阳红——她伤,速来,急。
这短信在三秒之后被欧阳红收到。她立刻从餐桌边站起来,把筷子一扔对白小慢说:“麦苗出事了。”就收起起钱包要往外走。在任鸽去A市之前,曾经在自家阳台看着月亮和她说过一段话:“A市那地方在我眼里就是荆棘满地的妖魔鬼怪之地,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和你用常用那只手机打电话联系,如果真联系了,那绝对是大事中的大事。如果那样,那必定求你帮忙了。”一想到这儿,欧阳红就眯着她那双魅惑黑道中的男男女女的眼睛,步子迈得更急,差点连白小慢都没跟上。终于在三个半小时后她们俩感到A市医院,找到了被绷带缠得看不出原型还在ICU的麦苗。两人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后来任鸽坐在欧阳红她们家的沙发上分析,要是欧阳红伉俪再晚那么一点,麦苗从ICU出来还没有人守的话,那说不定吴用就会出点什么烂招了,本来嘛,车祸病人死亡的例子又不少见。从这事儿之后到任鸽进坟墓为止,只要欧阳红出了什么事,任鸽绝对鼎力相助全程帮忙兼狼狈为jian,不管是坏是好事还是龌蹉事。每次都把白小慢气得牙痒痒的咒骂任鸽才是□狂,欧阳红当年把她差点扁成了半身不遂,现在还和她搅和成这样。任鸽每次都是笑,从来就不反驳。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