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整高她半颗头的镶金木盒子,「花儿!花儿!」却倏地听到外头娘亲着急唤她的小名,没来由地心头一窒,她冲了出去飞奔到娘亲的房门外头,只差拐了弯而已,眼前赫然出现一条鲜红河流和一颗极似娘亲温和脸蛋的头颅。
「呀─」倪蕾惊恐不住地放声尖叫,理所当然被敌方给活逮了住,眼睁睁望着大刀近在眼前,就要将自己仅仅五岁的脆弱身子给砍了半,她绝望紧闭双眸,从骨头迅速扩散出来的冷意是死神逼近的冷酷寒笑。
「你这大漠国的小间谍─」赫然一声怒斥,一名头破血流的男人使劲所剩不多的气力,蛮横地将她给往前推去,倪蕾软绵的身子便碰地好大一声撞在另一个手持锋利兵刃的男人怀里。
那吼着的粗老嗓音...是父亲大人!
刺冷寒雪毫不留情卷刮着她心里的每一个小角落,天翻地覆,血流成河,摊摊渍红恣意泼洒她五岁的纯白心灵,冻人风雪尚未停歇,扑天盖地而来的血腥便填充了整个世界惹眼的洁白。
「父...」
「小丫头原来你是大漠国的人啊?走!跟哥哥回去过好日子嘿!」
梗在喉头的担惊害怕全瑟缩在一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全身上下仿佛麻木了般,僵硬的可以,预期中的死亡没有对她伸出腥红大掌,反是猥琐隐忍已久的色欲假情地探来抚去,连个五岁的女娃儿也能对其上下其手。
「喂!等回国了再找个姿色不错的玩玩儿,这丫头也才五岁,看那脸蛋倒也不错,不如就送进宫吧!也好让上位者多注意注意我们,看我们献了什么宝!哈哈!」
苦闷悲痛绝望,眼神空洞,意识忽近忽远,硬被绑上马车的倪蕾哭不出来,只深觉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辽原国依然和乐美好;梦醒了,疼她的爹娘依然健在;梦醒了,现在只需乖乖睡一觉,等着。
可梦醒了,却没有了辽原国;梦醒了,也没有和善温厚的爹娘;梦醒了,只剩下一个名叫花嫣的大漠国打杂小宫女。
自那天起,倪蕾就暗自算计好了,她是花嫣,一个没有过去未来,只为报复大漠国而报复的苟活女子。
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60 大漠国,深宫心计
花嫣安分守己在宫内最为人烟稀少的冷宫,卑微侍奉着一个又一个失去盛宠的妃子,就这样度过了九年。
这九年来,简直颠覆了她从前大小姐的人生,冷言酸语,怒斥哭嚎,杯子盘子什麽的全被砸过,活生生的出气娃娃儿。
她忍气吞声,冷眼瞧着一个又一个丑恶至极的疯狂女人,自甘堕落悲恨绝望地草草结束自己的青春年华,留下一具具破碎冰冷的身子,扔至宫外那片Yinshi草丛下头。
艳妃站在丽华宫前,笑意盈盈抬手感受着茫茫细雨滴落,手心冰凉一片,Jing致脸庞虽是笑着,可寒意却慢慢地沁至身子的每一寸弱骨,彷佛要啃蚀了她般,痛苦至极。
再次遇见墨雨烔是在十四岁的冬季,她本该忘了他,彻底的,可却还是按捺不住脚步,好奇尾随在那赫然早已十二岁的俊挺身影後,瞧着他小心翼翼抱着一名约莫八九岁的女孩渐渐向偏僻冷宫前行。
花嫣小小惊喜了下,但回头想了想,不、他不可能知道她在这的。况且,人家还记不记得也是个问题呢!
墨雨烔偷偷摸摸护着女孩,闪身拐了个弯,躲进离冷宫不远的一处废弃木屋里头,进屋前还鬼祟地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後这才栓起木门,混溜了去。
她躲在屋外一棵硕大树干後小心不被他发现,过了许久见屋内没什麽动静,这才垫起脚跟儿一步一步向内窥去。
他还带着个女孩儿呢...不会是?
贴近窗边传来的青涩娇喘似是印证了花嫣心底渐渐扩大的不安和恐惧,眨着泛着水泪的眼瞥去,果不期然,见着了两条紧紧纠缠的赤裸身躯。
傻瓜,你心痛什麽呢?你是花嫣,早已不是当年清纯的倪蕾了。
再也不是。
日後多了她的六年,花嫣决定采取攻势,先是攀附後宫权势地位高的嫔妃,好脱离自己只能为疯婆子卖命的衰气,四处淌浑水献心计,很快地就迎来了不少贵妃们的赏识和重用,愈做愈大器,就连皇上也看上了她,招来房里折腾了几晚。
後宫的生活如鱼得水,花嫣的野心随着日子愈加蓬勃壮大,最後乘着那女孩被丢入东宫地窖遭人践踏玩弄,她向皇上自告奋勇要去好好服侍太子殿下。
好在皇上也不是对她有多上心,目光放远,老头的性命垂垂老矣,摸透未来圣上才是明智的选择。
初到东宫,花嫣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失魂落魄的墨雨凐给招惹到了床上,藉着安慰他做替身的机会,好好地博取了太子对自己深深的歉疚和迷恋,每晚每晚总要在她身上放肆好久,边哭喊凝儿凝儿我爱你,边筋疲力竭沉沉睡去。
因为得到了太子的信任,也是负责监控每晚来地窖逞欲的唯一管道,她也就顺便假一下好心,负责照顾璿巧凝的生活起居。
每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