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位混迹于警界多年的老警员,一开口滴水不漏。
“总得等我洗个脸,换身衣服再走吧?”彦祁指了指自己的衣着。一件睡饱,一双拖鞋,总不至于要这副摸样和他们走吧?
年轻警员再次开口:“我们可以进去等。”
彦祁勾着嘴角笑了笑,出口的语气却显出他不悦的情绪:“你警匪片看多了吧?我是会跳窗户逃走?还是把墙壁扒拉个洞?”
年轻警察刚要再说些什么,胳膊被旁边的中年警官拉了拉。他向彦祁点点头,便退后一步在门外等候。
“年轻人啊!别太死心眼!上头只说要带他回去,又没说他是嫌疑犯,你这硬碰硬的就不怕得罪人?深圳这地方,有的是藏龙卧虎的人,圆滑着点总没错!”中年警察趁机开导着小辈。
房间里,闻人若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彦祁关门从玄关走出来,就看到她半盖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别担心,只是协助调查而已。你在酒店等着,我回来咱们直接去机场。”他换好衣服,俯身亲吻了她。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是目击证人。”闻人若还是放不下心,拉开被子就要起身。
“他们没让你去,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彦祁替她把被子重新盖好,摸着她的后脑交待道:“乖乖呆在这等我回来,无聊就看看电视,嗯?”
闻人若只好点点头无奈的同意,眼睁睁的看着彦祁离她而去。
……
时钟滴滴答答的绕着中心转了整整九十度,闻人若也盯着电视机看了整整三个小时。如果有人问她看的是什么节目,或许她根本就答不出个一二三来。眼睛虽然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思绪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恍惚,忐忑,焦虑。三个小时的等待,让她几乎觉得有三年那么漫长。烦躁不安的情绪始终左右着她。
彦祁怎么还不回来?那几个人会不会故意陷害他?警察不会对他用刑吧?人越不安,就越容易往坏的地方想。如果再胡思乱想下去,她真怀疑自己会崩溃。忍无可忍之下,她还是决定做点什么。
庄毅赶到酒店大厅时,看到唐天荣正拿着一部手机一边通话,一边走动着,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严肃。而闻人若则坐在一边的软皮沙发上,眼睛紧紧的跟随着他的身影,眼中的焦虑显而易见。
他朝唐天荣点点了头,便朝闻人若走去。“怎么样了?”坐到她身旁的沙发上,庄毅开口问道。接到她的电话,他就马上赶了过来。
闻人若摇了摇头,眼睛却还是盯着唐天荣。在这个城市里,除了唐天荣和庄毅,她实在找不到任何认识的人。紧要关头,过去的小恩小怨又算得了什么。
庄毅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唐天荣已经收了电话,朝这边走来。闻人若赶紧站了起来,迎上前去:“怎么样?问到了吗?”她期待中带着一丝焦虑。唐天荣说他可以问问几个关系不错的客户,看有没有认识公安系统的人,打听一下彦祁的情况。
他看了一眼闻人若,沉默了下来。而闻人若眼中的焦虑也随着他的沉默慢慢变成了恐慌。“说是持刀伤人,扰乱治安,下午就要押往看守所。”唐天荣语气十分的沉重。
“什么?怎么会……”庄毅也是吃了一惊,在电话里听闻人若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他还以为是她多虑了,或许警方真的只是请彦祁过去协助调查而已。毕竟,持刀斗殴并不算小事,调查相关人员也是警方的必要程序。
“对方都是本地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那个腹部被刺的小年青据说是本市地产大王的独子,一味作威作福惯了的,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恐怕……不太好办啊!”唐天荣叹口气,眉头蹙得紧紧的。刚才他朋友在电话中说的,可远远不止这些。他那朋友在地方上也是有些门路的,一听是他要帮忙,豪爽地满口答应了下来。可是,仅仅十多分钟后,他就唉声叹气的回了电话来。说对方的意思很明了,要彦祁不死也得脱层皮。管你有理没理,在他们眼里公道律法在某些时候只是为少数人服务的,而这些少数人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当平民遇上权贵,法律这座天秤渐渐就失了平衡。即使是烈日炎炎,总还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闻人若突然觉得很无力,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似地,缓缓地坐回了沙发里。她用手肘撑着膝盖,把脸埋在手掌里,脑袋里翻天覆地的搅着,努力想要挖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
“彦祁倒是有个堂哥就在政法部门工作,应该可以帮到忙。我给他打个电话。”庄毅说着便摸出了手机。他提到的彦祁堂哥便是指彦御,彦家这一辈就出了三个男孙,彦御、彦胥和彦祁,从小他们关系就不错。对于彦祁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管。
“闻人,你别太担心了,会有办法的。”唐天荣听到庄毅提起彦家的人,也觉得这事或许并没有那么困难。
彦家祖上在清朝时期便是当地颇有名望的乡绅士族,富贵利达自不必说。清朝末期留洋运动盛行,彦家子孙纷纷赴海外留学,受到西方文化的广泛影响,彦家参与了提倡“师夷之长技以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