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理解,你就一个丫头,何必把自己折腾得那么辛苦,养到二十岁,就成了别家人了。”
沈建国喷了那人一脸盐汽水:“我乐意。”
很多年后,吴翎把这件往事当笑话说给她听,沈熹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她赖在吴翎怀里说:“你们俩再生一个吧,去香港生!”
吴翎敲得她脑袋嗡嗡作响:“胡说什么,小心你爸打你!”
……
沈熹来到H市火车站,天色已经暗下来。她剪票进入后,先给家人发了一条短信,在家还跟她生气的沈建国最快回复她:“加油吧,女儿。”
沈熹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暖得她想落泪。她收了收情绪,给何之洲发了条短信——“你家女朋友要来S市了,晚上8点记得来火车站接人。”
沈熹发完短信,又是一阵抽风的甜蜜。她故意买晚上票,是想等何之洲下班有时间过来接她。
只是这一路似乎有点不顺。
火车刚开出十分钟,外头就骤雨大作,隔着厚实的玻璃窗都能感受到外面卷起的狂风暴雨。雨水滂沱,仿佛天河决了口子一样。远处的田野、树木和楼房都变得模模糊糊,浸shi在一片雨雾之中。
沈熹看了眼手机,何之洲还没有回复她电话。她忍不住给他拨了一个电话,没人接听。她有点着急了。
7点55分,她抵达S市火车站,发现S市的雨下得比H市还要吓人。
她抱着侥幸心理环顾四周,打算找了找何之洲。事实证明侥幸基本都是不存在的情况,既然何之洲没有回复她短信,说明他根本没有看到短信。
沈熹坐在火车站的候客厅里,她先接到家里人打来的电话,她骗他们:“何之洲已经过来接我了,我不跟你们聊了,回头再打电话给你们。”
她快速挂断电话后,又给何之洲拨了一个电话,依旧是没人接听。她翻着手机里的电话薄,看到了堂堂的名字,叹叹气,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7点55到8点整,之后是8点15,8点30……时间走得很快,等窜到9点整时,沈熹急了。
除了急,更多的是担心。
会不会出什么事?她不想胡思乱想,偏偏一直打不进何之洲的电话。
台风席卷S市,沈熹坐在火车站里面都可以听到外头哗哗啦啦的雨水声。火车站滞留了很多着急等待的旅客,出租车难打,里面是一片闹哄哄的嘈杂声。
这样的声音,更她不安。
沈熹不停拨着何之洲电话,终于拨到了一丝希望。当手机听筒里传来一道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时,眼泪已经被逼出来——何之洲这个大混蛋终于接听电话了。
她挂上电话,何之洲的电话就顺利进来了。电话里何之洲声音有点沙哑,也有点着急。她听到他声音,鼻子就酸了。
“你怎么不接听电话啊……”她十分埋怨。
何之洲说对不起,然后告诉她,大概需要四十分钟,他就能过来了。她还是有点不满意,委屈地妥协了。
四十分钟还要很久,但她至少接听到了他的声音,之前乱七八糟的担心也不见了。外面雨越下越大,她的心情却雨过天晴了。
她对何之洲说:“你路上小心点。”
何之洲:“坐在那里等我,别走开!饿了先吃点东西。”
沈熹真有点饿了,之前因为担心和着急,肚子空空也没察觉到,现在心里石头落下来,才发觉自己快要饿昏了。坐在她旁的一位大妈,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泡面,沈熹看了一眼,大妈指了指前面:“那边有买。”
“我不吃泡面。”沈熹摇摇头拒绝,她才不要吃泡面。她心里头还有委屈呢,委屈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吃泡面呢,她要等何之洲带她回去,然后做丰富的宵夜补偿她。
然后,沈熹还想了各种耍赖和扮可怜的伎俩,不过熬了半个小时,还是买了一盒泡面吃了起来。
太饿了,泡面都变成美味佳肴。
沈熹端着泡面吃得正欢时,放在身旁的手机终于响了,她拿着手机抬头,还没接听电话先看到了远处的何之洲。
他一双长腿立在渐渐安静下来的火车站出口,姿态挺拔。白衬衫,卡其色裤子,手里拿着一把黑色雨伞,一滴滴雨水正shi哒哒地落在黑色大理石地面。
滴答滴答。
何之洲也看到了她,挂上手机朝她走来。沈熹端着泡面转了个身,故意不看他,直到何之洲走近她,叫了她名字。
沈熹撅着嘴,继续低头喝面汤。她要让他看到:她度过了多么可怜的三个小时。
何之洲碰了碰她:“别吃了,我们回去吃更好的。”
沈熹撇着嘴,故意犯倔:“不能浪费……”
“没关系,面都已经吃光了,汤是允许浪费的。”何之洲用着说笑的口吻,声音里带着一股雨水的chao意,以及他小心翼翼的歉意。
沈熹不是会生气的人,心里也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了,因为何之洲也是冒着大雨过来接她的。她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