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了。
柳一柳再打过来,两个人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柳一柳问:“你刚才干嘛挂我电话。”
“废什么话,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那样叫我你非得那么叫,信不信下次见面我真的敲你?”熊司露特别反感别人这样称呼她,特别是柳一柳这个只长年纪不长脑子的白痴。
“唉,真是好凶啊。我今天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熊司露听她那古怪的语气就知道她又想说什么:“我拜托你,柳小姐,你又想说看到了她吗?调戏我也要有个限度,我不是每次都会上当的。”
柳一柳叹气:“我像是那种人吗?”
“不像,你就是那种人。”
“真是好心没好报,为什么你总是要怀疑我的话呢?当了主播就是没趣啊,整天要在电视台装扑克脸装到现在你自己真成扑克脸了。还是以前的小熊妹妹比较有趣。”
听着柳一柳的抱怨,熊司露倒是有点开心,她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满意,就算是扑克脸也是她认为的一种平衡阶段。
也不知道谁说过,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最基本的要素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现在熊司露能做到的是收敛住喜悦,但对着柳一柳的时候,“怒”这个环节还是非常容易就破功的。
既然熊司露不相信她的话,她也懒得再对熊司露说什么,挂电话之前她问熊司露:“明天席小席的婚礼你真的会来吗?”
“我直播之后会赶去的。”熊司露说。
“嗯,这样,那我等着你啊。”
熊司露好奇一把:“我说,你们纠缠这么多年,你怎么能平心静气地看着她结婚?你把我拖去参加她的婚礼不是想要我为你抢婚做垫背吧。”
“抢婚?我会做出这么古怪的事情吗!”
“你不是一直都是古怪的人吗?”
“……”柳一柳觉得今夜不适合多聊,还是先挂了电话吧。
真的,可爱的易调戏的小熊妹妹已经成为了历史,大概从七年前温绘年离开起她就已经变成了历史的尘埃……
温绘年说消失还真的消失了,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熊司露不是没去温绘年家找她,但她家人去楼空,就像这栋房子里从未住过人一样。
那段时间熊司露的魂魄不知道漂浮在大气哪一层,整天像行尸走rou一样活着。那模样谁见了都不好受,恨不得一棍子敲醒她。只是后来熊司露不用别人敲,自己醒悟了。
就在某个清晨,熊司露像是顿悟了一般,好好地洗漱之后上学去了。
熊爸爸熊妈妈知道温绘年一家搬走的事情,也知道女儿和温家女儿的感情好到非常,这件事对她的打击肯定很大。但神奇的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熊司露都没有再提起温绘年的事情,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日子缓缓地过着,让爸妈都以为她出了什么毛病。
熊司露不再参加什么社团,每天闷在家里看书。熊爸爸问她,这些书你都看得懂吗?熊司露说现在看不太懂,多看看就看懂了。
熊爸爸记得温绘年那小孩特别爱看书,也发现了女儿房间的角落的地上多了一台老式的电视机。
熊司露一直都无法再开心起来,她在平静如水的日子里等着温绘年,这一等就是七年。
离开了大学,在社会上打拼的熊司露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进入了电视台工作。本来她是要做编导,但她端正的外形被选中进入到播报员的后备成员中。她也算是非常幸运的,不是学播音主持专业的她最后能当上主播,大概也是上天在眷顾她。
眼看就要奔三,熊司露的事业正如日中天,但相比年少活泼的个性,现在的她更像是一滩死水。
“还我可爱傲娇的小熊妹妹!”柳一柳一扭头就钻进席小席的怀里,一阵捶打。
席小席靠在沙发上看书,本来对她打电话吵吵嚷嚷的行为就有不满了,吵的她看不进这严肃的要死的工具书。现在她还得寸进尺来胡闹拍打,席小席一直摁着她的脑袋把她整个人拨开。
“你怎么这么粗暴?枉费我这么多年都跟着你,有那么多的俊男美女向我投怀送抱我都没正眼看过别人,大好年华就耽误在你身边了。你明天就要去结婚了今天还在推我脑袋,你觉得合适吗你觉得像话吗你觉得对得起我吗?”
席小席放下书本,像看鬼一样看着她:“你啰嗦什么,都说了结婚是为了拿到那笔钱,并且让我爷爷去得踏实。之前都说好了你现在又来闹个屁。”
柳一柳嘟着嘴,身子缩成一小团,憋到沙发里去了。
一个熊司露一个席小席,都变得不好玩了。曾经熊司露虽然傻,但好歹逗起来效果很不错;曾经席小席虽然讨厌,但对她耐心还是有的,可是现在,说不上两句话就闲她烦,这七年之痒才刚刚开始呢就混到这份上,以后还指不定有什么苦等着她受呢。
柳一柳狠了狠心,双臂用力环着席小席的脖子,勒得她快断气。
“神经病。”席小席想推开她,又觉得好笑。想到明天她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