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有个习惯,喜欢在无聊的时候头发上的发卡,但是现在那里也只剩下一个,她是有些遗憾的。那是父亲送给她的唯一一件礼物,那个不苟言笑的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都很珍惜着,但想不起来是怎样不见的,已经消失很久了,但她总是改不了发卡那个位置的动作。
若说之前是有期徒刑,那么这次回来就要变成无期徒刑了吧。
果然她的自由是短暂的,一个月,仅仅一个月而已,她从那致的牢笼脱身而出不过眨眼的时间便宣告结束。
是因为这样母亲才不喜欢自己吧,向来骄傲的她却有了一个哑巴女儿,想到这里她笑得更欢了。
有多久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了?
其实对于大哥与二哥的刻意沉默她是了解的,他们越是这样则说明他们心里的怒气于是大,虽然眼底未见有任何情绪的起伏,但心底应该是恨极她的,她忤逆了他们,然后还胆大包天的逃跑了。
咬唇她再次开口:“啊,宇、文、温、馨”这四个字说得并不清楚,有些模糊,但是她却哭了,并不是开心兴奋的那种哭,而是惨白的笑中带着泪。
那天下雨了,只记得雨稀稀拉拉的落在她的雨伞上发出悲鸣的声音,就像出现在她眼前的大哥、二哥一般,她沉默着,但是手却用力的攥着伞柄,抬头望着那骤然出现在雨中的两人。雨不大,但却是那种可以让人淋湿的那种,她看到他们干净的西装上满是莹白色的水珠,有那么瞬间竟然刺得她眼睛睁不开。
她止住了笑,端着身子坐好,眼眸却是垂在自己的膝盖上,望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忽然响起自己的行李还放在租来的房子里,里面有她最喜欢的连衣裙还有鞋子。
但是现在好像能出声了?在工厂的时候她发出的那句“哥哥”不是她自己的幻觉,她竟然真的出声了。但是这些哥哥们都不知道。
这次,只怕是逃不了了。
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在这个城市一辈子的生活下去。因为这里没有大哥,没有二哥,没有林媚,没有白子凌,没有这些让她伤心的人。
出了机场还是家里派来的专车接送,加上前面的几个小时,兄妹三人竟然没有人出过声,好
好像是从三岁开始吧,从她开始会说第一句话开始便就失去了说话的权利。
“啊~”她颤抖的发出一个音节,眼中变得惶恐起来。
她垂下眸后又猛然抬起,指尖忽然颤抖的抚上自己的喉咙,呼吸变得很急促,口有一团气不断的在翻搅着。
但她也清楚,哥哥们是不会让她逃掉的,可她心中仍存有希翼。唯一让她感到意外的便是,哥哥们的速度远比她意料的要快。
现在的她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清楚的便是这一次要逃只怕没有那么轻松。想到这里她不禁失笑,只怕是以前的自己如果被抓了一次以后绝对不会想着再逃第二次的,现在她居然又开始遐想着第二次的逃跑计划。
接下来,或许她在那牢笼中的徒刑变重了。
车子在到了机场之后,辗转着又乘坐飞机回到了s市,在飞机上时间过得很快,做大巴需要十几个小时,但是做飞机只需要三个小时便到了。
是因为了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是一层不变的禁裔生活,还是因为她心底仍旧存在挣扎的欲望?
车祸吧?好像是车祸,小时候的车祸后唯一留下的后遗症,失去了声音,医生说是车祸时候碎片扎到了喉咙里割断了声脉。
若是从前那个宇文温馨,就算给她一千一万个胆子也是不敢的,但是经过那件事情之后,她便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了。
车子在前往机场的路上飞驰,她坐在两人的中间,眼神却是落向窗外,外面的雨好像大了一点,窗户流淌着一道道的水痕。耳边听到车子碾过马路雨水的“沙沙”声。
没有出现哭泣跟挣扎,只是跟在他们的后面,进入车中。
已经被夺走了不是么?最后的纯洁也已经被夺走,身子竟然已经肮脏了也就无所谓了。
第二十八章 她说恨他们
她是有些讶然的,以前的她铁定是不会这样想,现在她都快祸到临头还能开自己的玩笑,终究是变了纳,不过这个改变也不知道是不是可喜的,至少她没有以前的悲观主义色彩了。
她为自己的这个“变态”心理感到很可笑,就连自己真的嗤嗤笑着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大哥与二哥的视线随即落到她的身上,两人眸中皆是淡漠冰冷的。
在这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便被他们所找到了。
这天之后,温馨每天都会在房子里面练习发声,在书市里找到一些关于发声的练习,每天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她不找到为何,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欲*望,她想要开口,想要说话。另一方面她每天都会到附近的公园坐着看别人玩耍,看到那些小孩子,似乎她自己也很开心。
三个人都没有人打破此刻的僵局,她比自己此前想象着若是见到他们之后那种轰轰烈烈来的平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