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等一下!”
丰於缨很快地一阶一阶往下走,电梯的速度加上她本身的动作使她在女神和我之先到达了一楼。我还是不能叫丰於缨女神,我一点都不能将她和女神二字联系在一起。她一手抱着水晶球,虔诚地看着我们,一手张开,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请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哇哦,新官上任三把火。”白轶的手臂撑在扶手上,居高临下望着丰於缨。“新任女神,您有什么事儿要隆重地宣布呐?”
丰於缨在等她们都下来。路合,雪喑,RRK,白轶,秋纭歧。但等电梯上的人都站在了一楼地面上,我却发现她一直在看着我。她看我的目光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很费解。那个眼神有着双重含义示好和挑衅。
“你是中心的行动员吗?”
她问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准确说,我不知道她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片刻之后,我仍然不知道她的话里有什么含义。丰於缨松开手,水晶球掉在坚硬的地上,发出清脆得令人心悸的声音打碎了。
事后——我是说事后,就是指温室这事儿结束之后,柳校苇起草行动报告,问我这一节该怎么写。我说,你一定要写得戏剧化一点,因为当时就很戏剧化。而柳校苇这个人——这个人渣——算了还是人吧,这个人居然想要窃人之功为已有。我虽然某节有亏,但某节不失。这事是怎么样的我就怎么样写!
“水晶球碎片飞到了我腿上。我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纵然室外阳光毒辣如斯,我也没曾料到人心亦如是。”
为了不让柳校苇这个贪功的家伙得逞我又写了一份行动报告交上去,有幸两份报告都交到了上级的手中,而最终上级知道了真相。真相是什么么?我是清清楚楚地写给了他,但当时并没有人用文字写给我看。我很不灵活地只顾着看自己被擦伤的腿,忘记了理会眼前的事。等我抬起头,丰於缨还耐心十足地看着我。
之后的事情就很混乱了,有来自建筑界的建筑师路合与杨雨彐两位目击者为证。
“我:当时我们都在对吧?那个真是叫个乱哦……
路合(以下简称路):是很乱。
杨雨彐(以下简称杨):我再也不想去女人多的地方了。我有Yin影了!现在脑子里都是那种嗡嗡嗡的声音,真是可怕!
我:现在还没走出来?那是太过分了。而且你不能叫她们女人吧,那都是些女孩子。要说起来我还是对她们的目光比较心有余悸。那给我印象很深……
路(抬手作爆炸状):突然就冒出来了。
杨:对是突然之间凭空冒出来的,速度非常快。
我:你们当时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吗?
路:多少有点感觉。这种情况都学过
杨:短时间内解体会给人带来错觉……
我:对我是产生错觉了。但我一开始以为那些女孩子都是我的错觉
路:那不是,我们都看到了嘛
我:对,但当时那种情况我对自己的感官的信任度打了很大一个折扣
杨:想不到
我:非常地想不到。混乱,我就想到了这个词,我觉得我快疯掉了,很乱,场面很乱,人太多了,我被挤得都差点摔跤。你们知道那种混乱……
路:被吓了一跳,然后马上乱起来了。这有点自乱阵脚的意思
杨:作为一个异性恋,跟那么多女孩在一起我是没觉得怎么乱
我:不是,不是说那种乱,是路合说的那种“吓了一跳”的乱,完全出乎你意料,然后脑子反应不过来,马上面对现实时产生的错乱感。
……”
事后坐下来讨论某件事时,总会讨论出点跟事实有出入的东西。比如我拿着记录器面对她们两个坐在温度适宜的室内,这跟当时的情境截然不同。
烈日当头。热得一晃神就要虚脱了。我被丰於缨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转了转头就觉得掉进了火场里。除了我,雪喑和路合也抬头看着天空。大概我们那时候都在想屋顶到哪里去了。而作为建筑师她们两个多少有点数:面对一群少女——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的突然出现的少女,我的反应是寒毛倒竖。一边使劲流汗一边被恻恻Yin风吹得心底发寒的感觉伴着“混乱”,我的脑子不够用了。那个一直定在我脸上的视线转向了女神。我清楚地听到丰於缨说,“女神,你毁了我的生活,我就毁了你的温室。”
作者有话要说:林36和柳校苇虽然没能摧毁温室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丰於缨摔碎了水晶球
——一直以来,她就在等待这一天。之前的一切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
花儿摇摆在蓝天的清光下,花儿一夕全部沉睡
我想到了什么?我还没把这些事连起来,就看到柳校苇兴奋地朝我跑来,“林36!真有你的!干得漂亮!”
我的本能提醒我该干什么。我把手放在左胸上大喊,“服务于中心,是我的荣幸!”
我只能这么说了。因为有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