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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颜子恺走后,吴锦岚袅袅娜娜走了出来,脸上微有病态的苍白。
裘世祯扫了她一眼,淡淡道:“麝香一事,我查过了,不是府里的人动的手脚,应是萧汝昌所为,你虽是没胎,恐暗招中多了影响身体,收拾一下,我让明智送你去裘家下面的别庄住着,避一避。”
“锦岚听爷的。”吴锦岚温顺地答应,又道:“冤枉了沈管事了,爷,锦岚去给沈管事赔罪吧?”
“无需。”裘世祯摇头,转身欲离开。吴锦岚垂首,冲一旁的小桐打了个眼色,小桐会意,红着眼眶冲裘世祯跪了下去,泣道:“爷,姨这些日子身体不适,刚才颜大夫也说了,需得好生调养,求爷许姨养好身体再走。”
裘世祯皱眉,吴锦岚斥道:“爷说出的话,岂是能置喙的?去给我收拾衣裳去。”
小桐哽咽着走了,吴锦岚朝裘世祯施了一礼,含着愧色道:“爷别生气,这丫头说话直了些,请爷看锦岚面上饶了她。都怪我,前些日子跟她说起,今年过年能在爷府里过,一大家子热热闹闹,不用孤零零一人了。”
她说得委婉柔顺,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的蓝底小白花棉裙,梳了平常的侧髻,脸上没有调弄脂粉,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风韵。
“萧汝昌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还是避开了好。”裘世祯沉默了片刻道,棱角分明的脸绝地寒冰般的冷漠,并没有半丝融化的迹象。
“是。”吴锦岚屈膝,又道:“爷,那我去收拾了,晌午后就能收好。”
裘世祯唔了一声,微微点头,转身阔步离开。
“岚姐,你真的要离开?”裘世祯的身影刚消失,小桐从里间奔了出来,捉住吴锦岚的袖子焦灼地问道。
“当然不离开,这一走,甭想再进裘府。”吴锦岚淡笑,道:“小桐,研墨,我要写信。等下你让守在门口的蔡大娘去跟爷禀报,就说咱们要离京到下面别庄,我使你去跟天香楼里的姐妹告辞,你出府后把这封信交给颜大夫,让他马上送到萧家,亲手交给萧汝昌。”
“爷怕是不会同意我出府。”
“若是不同意,午膳后我假装得急病,制造出机会让颜大夫进府来。”
裘世祯听颜子恺说沈青珞需要调理身体,却没有招他去给沈青珞把脉开方,并非不把沈青珞放在心上,而是他想起颜子恺是吴锦岚所荐,隐隐的觉得颜子恺信不过。颜子恺说沈青珞需要调理身体,他上了心,出了西厢后,当即喊桂圆去招来秦明智,吩咐秦明智请大夫来给沈青珞把脉,开方子调理调理身体。
沈青珞昨晚被裘世祯揉弄了一整晚,天亮裘世祯走后才入睡的,大夫巳时过来,她还在沉睡中。
裘世祯在大夫进房前把沈青珞微微挣开的被子拉高,余了头脸和一只手露在外面,又把纱帐放下,静悄悄地没有惊动沈青珞,然后冲门口的李氏轻轻打了个手势力,李氏方领着大夫进去。
大夫把了半晌,胡子轻轻颤动,面有喜色地站了起来,张口欲言,裘世祯伸手作了个请字姿势,把大夫请到起居厅。
“大夫,内人身体怎么样?请大夫开方子调理。”
内人?大夫微愣,他本来以为只是一个通房或妾室呢,房中布置致,家具是极好的,只是这院落忒小了,跟前也不见服侍的丫鬟。大夫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将疑惑压下,笑道:“恭喜了!尊夫人贵体无恙,只是有喜了,我开些安胎药服用即可……”
“你说什么?”裘世祯勃然变色,大夫眼前一花,手腕被裘世祯掐住。
“尊夫人有喜了。”大夫吃痛,大声道。
裘世祯拳头攥得格格作响,又很快松开,把大夫往卧房拖,口中道:“你把错了,再把一次。”
“绝不可能错。”大夫生气了,他的手腕骨快给裘世祯掐断了。
“绝不可能错?”
“是,绝对不可能错,尊夫人有孕事一个月半月了。”大夫斩钉截铁道:“尊夫人的月事过了,你不知道吗?”
自沈青珞有了独立的院子后,裘世祯每晚都到沈青珞房中与她亲热的,沈青珞的月事他清楚,稍一计算,确是过了,本来在他离京前该来的,但是那几日没来。
有喜一个半月?一个半月,正是她出府养病的日子。
裘世祯哇地一声,一口血喷出来,人直直倒下。
“爷……爷……”李氏和秦明智吓坏了,疾声高呼。
沉睡中的沈青珞被呼叫声震醒,穿了衣裳奔出来看到地上的景象时,她惊呆了——白瓷地板和裘世祯的袍服洒满殷红的鲜血。裘世祯那双冷冽锐利的双眼紧闭着,唇角下巴沾着鲜血,棱角分明的一张脸煞白,没有一毫生气。
“李大娘,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夫刚才给你诊脉,断了你有身孕,爷就这样……”李氏呜咽着断断续续道。
有了身孕!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有身孕!沈青珞茫然,忽而明白了,这才是锦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