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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好墙壁暗门,沈青珞回到起居厅,才在椅子上坐下,门外便拥进来一大群人。裘世祯走在正中,身边是一个红衣女子,大院里的几位管事尾随其后。
“晏宁呢?叫他出来见我。”裘世祯尚未开口,跟在他身边的女子一指指向沈青珞,嚣张地问道。这女子沈青珞认得,是府里的乐姬瑶光。她头上簪着点翠嵌珠步摇,一身榴红暗花蜀缎笼烟百褶裙,小脸粉光融融,相貌很不错,只是浅薄嚣张的气度将那张致的脸的艳色大打折扣了。
沈青珞深吸了一口气,并不理瑶光,站起来朝裘世祯福身行礼,低声道:“爷。”
裘世祯锐利的双眸左右扫了扫,盯着沈青珞问道:“瑶光说晏宁在你这里。”
沈青珞哦了一声,不解地道:“晏管事来过,给青珞捎来这瓶药油就走了,爷,要找晏管事怎么不去晏管事院子里找人?”
“药油?”裘世祯并没有再纠缠晏宁的的去向,伸手从沈青珞手中拿过那瓶药油,拔出瓶塞闻了闻,皱眉问道:“这是跌打扭伤的药,你要这样的药油做什么?”
“青珞扭伤脚了。”沈青珞颦眉,泪珠在眼眶里打滚,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晏宁呢?你把晏宁藏在哪里?”沈青珞与裘世祯说话间,那瑶光冲进沈青珞的卧房和暖阁找人没找到,奔出来又高声质问。
沈青珞斜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找过了没见人,为什么还说晏管事在我这里?”
“晏宁当然是在你这里,你把他藏哪里了?”
“怎么就是当然在我这里?”沈青珞冷笑,瑶光语塞,沈青珞又逼问道:“你是晏管事什么人?”
“我……我是晏宁的……晏宁喜欢我……”瑶光有些结巴。
晏宁情内敛,不可能喜欢这样招摇的女子,沈青珞正想指出其中的破绽。李氏在一边道:“晏管事怎么可能喜欢你?晏管事就算是在青珞院中,也与你无关,你请了爷来,是什么意思?”
瑶光猩红的嘴唇蠕动,正想辩斥,裘世祯开口了:“明智,府里不养多事之人,把这个女人送到窑子里去,记住,送最下等的窑子。还有,你亲自送,不得给任何人知道这个女人被送去哪里。”
“爷……”瑶光开始满脸喜色,待到秦明智向她走去,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
一刻钟光景不到,一行人来了又走了,沈青珞跌坐椅子上,身体一阵阵发寒打颤,她的里衣都被冷汗shi透了。
这裘府里到底有多少人是萧汝昌的人?他竟能丝丝入扣地设下这个局,如果自己刚才没有抬出裘世祯瞬间让晏宁不敢轻动,如果晏宁没有从那扇暗门逃走?现在是什么光景?
看裘世祯处置瑶光的手段,似乎是要杀**儆猴,他难道也怀疑府里有萧汝昌的人在捣乱?
沈青珞觉得自己整个大脑里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有一点倒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那就是她一定要阻止萧月媚嫁给裘世祯,要让萧汝昌机关算尽一场空。
阻止萧月媚嫁给裘世祯,在裘世祯身上做工夫是治标,要治本,还得把树大深财大气的萧家连拔起。
沈青珞苦笑,觉得自己是想蝼蚁撼树了。
“咚”地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后传来裘世祯微带恶狠的呼喝:“青珞,热水来了,过来洗身。”
沈青珞进了卧房,看到房间中间那个宽大的浴桶时,不觉瞠目结舌。那浴桶约半仞宽,一仞高,浴桶里装了六七分满的水,这得多重?
“你一个人搬过来的?”沈青珞惊叹。
“嗯。”裘世祯点头,接着道:“不准你跟谁来往,以后劈柴打水什么的不要让别人帮你干,别烧水了,我给你提热水过来。”
不准自已跟男人来往,他自己后院里美人一大堆,外面还有不知多少相好。沈青珞着恼,发火道:“你给我提热水过来?我这院子见天儿不冒烟不用柴,不是告诉别人有猫腻吗?不让别人帮我也行,你去干了,把院子里的柴都劈了,把水缸里的水打满,每天晚上过来给我烧水。”
沈青珞骂完了不解气,伸腿踢那浴桶,忘了自己一脚受伤的,浴桶纹丝不动,她自己哎哟一声,跌倒地上了。
脚伤加上屁股疼,沈青珞痛得掉泪。
裘世祯把沈青珞抱起放到椅子上,两手在大腿上搓了一阵,干巴巴道:“好,我去干。”搬起地上的浴桶走了出去。
沈青珞气得在心中大骂笨蛋,搬了浴桶出去是要把浴桶里的水倒掉重烧了。笨蛋,一晚不生烟,不会引人注目的,不会明晚再自己烧吗?
还有,他会烧火吗?可别把自己那个小灶房烧了。
沈青珞以手撑椅把,试了好几次方站了起来,她怕裘世祯把院子弄得一团乱,一步三挪走到门口看,这一看之下,不觉呆了。普通人劈柴,要把柴立在地上,斧头小心对着劈下,裘世祯却是左手拿起柴块扔到空中,右手斧子头飞转,那柴块瞬息间一分为四了,跟着斧头一扫,那劈开的柴整整齐齐地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