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肖不肖的,不过是偏爱罢了,进一步道,“自古立嫡立长,若立三皇子,恐不能服众,”知道他的痴根子在哪儿,轻声道,“早立国本,方是对莲妃娘娘最大的保护,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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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天际传来今夏第一声春雷的时候,正稚声稚气背诵着的阿茂一个激灵,偎到方贵妃怀里,“母妃,打雷了,阿茂怕。”
方贵妃递给他一块糕,“好了,只是打雷,没什么好怕的。阿茂今天也辛苦了,去跟姑姑们玩吧。”吩咐侍女将小茂带下。
突然想到上午在太后那里请安时,莲妃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娘娘,这世上谁没有个亲人……”嗤,方蕴兮不禁于心中轻笑,她知道莲妃不是凡物,生的美,又有本事,哄的一个两个男人围着她团团转。可是这里不是蛮荒的西南,更何况只会在男人身上下功夫就想在大元宫玩的转?以为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能唬住谁不成,真是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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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gui听到雷响,把正埋头吃瓜的脸抬起来,看着初初,“哟,”他听了一会,脸上那专注的小模样真逗人,“雷!”还粘着香瓜子儿的小胖手指着外面,三两步就爬到他娘的怀里,撒娇道,“雷,怕!”
初初拿细纱给他擦嘴,但身上展眼已被香瓜汁水蹭了一前襟,抚着他头发道,“阿gui不怕。阿gui有没有听过闪婆婆和雷公的故事?”小gui睁着纯净的大眼睛摇头,初初便给他讲了雷公的故事。
小gui问,“小、大,为什么?”男孩子大都讲话晚,有时候表达不出自己想说的,急的脸红红。
初初听了一下,知道他是想问为什么雷声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想一想摇头,“嗯——这个娘也不知道。可能雷公有一个小孙孙,跟着爷爷敲锣,大的是爷爷敲的,小的是孙孙敲的。”
小gui立刻从初初膝上跳下来,往外面跑。
“做什么?”
“看闪婆婆,雷公,孙孙!”
宫人们想拦,初初吩咐漠漠,“带他去吧,就站在廊子下面,小心别淋着就是了。”
“是。”
李医娘进来,给素素一个眼色,素素忙带着宫女们都下去,李医娘过来凑到初初耳边道,“毛师傅的人都打探好了。那陈志好赌,就是这样被人捏住了把柄。”
“贵妃的哥哥呢?”
“方贵妃的哥哥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不过每个月有两天,他都会带着自己的常胜大将军去斗场斗鸡,据说是无往不胜。”
“常胜大将军?”
“嗯,一只斗鸡,据说没有败过。”
“知道了,让他们注意分寸。”
怎么样针对她、拿她来编排不是,初初都可以忍耐,可是他们不该将矛头对上小gui。你有你的阳关道,但旦一计较起来,她盛初初并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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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星馆的副大夫陈志赌钱出千,被两个外地狂徒剁去了手掌,扔到业已宵禁的大街上,还是巡逻的武侯发现了业已昏迷的陈大人,京兆尹的官差们搜寻了两天,剁手的狂徒早已不知所踪,竟像是没有出现过一般。
此案震惊长安城,本来陈志并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盖因前几天的西南天象一事,名声大噪。刚刚被皇帝申斥并降职,转眼就被剁去了手掌,陈志大夫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方贵妃听到消息,微微一怔,正有些意外,大宫女银珠进来禀报,“娘娘,大夫人来了。”
大夫人就是贵妃的哥哥方景生的妻子齐氏。一进来惶惶地抓住贵妃的手,“了不得了,娘娘,昨天夜里家里遭了贼。”
方贵妃心里头一惊,联想到陈志的事,“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受伤?”
“没有,”齐夫人摇头,“只不过你哥哥那只最喜爱的常胜大将军被人砍了脑袋,丢到书房里面。哎哟,从后舍到书房,一路上竟没有人发觉——妹妹,你说是什么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又是什么个意思?巴巴地就为杀一只鸡?”齐夫人惊魂未定,一面说一面手放在胸口上,不住拿绢子擦额上鼻子上的汗。
方贵妃没有做声,脑子里蓦然闪过那天莲妃定定地看着自己,“娘娘,人在世上,谁没有个亲人?”
顿时心里头凉浸浸的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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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回来,皇帝对和梨子道,“去徵央宫,让莲妃过来见朕。”
这是要找茬的节奏。
一会儿传信的小太监陈六来回道,“陛下,莲娘娘身子不舒服,说……不能来。”
燕赜一愣,“她怎么了?哪里不好?”
“奴婢不知道,”陈六越说越小声,“是李姑姑出来的,莲妃娘娘——奴婢没有见到。”
燕赜一时火起,眉毛都竖起来,“没见到?朕让你去叫她,你连人都没见到?”一本书扔过去,“你当的好差!”
皇帝对下人,还从来没上演过全武行,陈六吓的噗通一下子跪下来,“爷,陛下爷,不是奴婢无能,那李姑姑说莲妃娘娘心口拧了一上午,刚刚歇下,实在是奴婢替陛下爷心疼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