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初初垂下颈子,又恢复了脆弱模样,细细地唤,“将军……”
沈骥只得恨恨地一拍红马屁股,火龙马正扬脖子挺颈子的,对着向他抛媚眼的小白牝马傲娇,冷不防屁股上被抽了一记,生生破坏了意境,登时不悦嘶叫。
“小火儿不高兴了。”
这称呼成功地让神驹一抖,沈骥压到美人耳边,“我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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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缀满天际,青山轮廓如描,湖面上倒映出星星的影,宛如宝石缀沉凡间。
沈骥将初初抱下马,指着湖中心的小岛,“咱们去那个岛上。”
“可是我不会凫水……”
“没关系,”男子笑道,“我背着你。”
下水才知道这水竟是暖的,也不像温泉那般热,暖洋洋的很让人舒服。
初初伏在沈骥的背上,温软的湖水在两人身上流淌,有许多小鱼好奇地聚到他们身边,一路跟随,初初将脚丫儿一踢,它们哗地慌乱散开,过一会,大概是看这白生生的物事并没有危险,又重新聚过来。
“闭着气。”将美人儿捞回到怀里,沈骥教她。
带着她共同潜到湖底。
初初开始还有些紧张,抓着沈骥的手腕不敢放松,可是当温软的水彻底将人包围,温柔沉重地怀抱悠荡,那一刻像是重新回到母亲的怀中,那样安全,又那样自由。她偎到正环着自己的男人的怀里。
沈骥用唇将她吻住,初初闭上眼,双手抱住他的脖子,长发像湖草一样在水中散开,隔着水面,能看到远空璀璨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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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骥带兵回到大营,大门口正遇到甘玉屏和小米的毛驴。
男人明光铠甲,高头大马,女子璞头青衫,娇小毛驴。
男人身后一队雄骑,女子身后,只有个小米。
沈骥看了她一会,心里有微疑,脸上却是一贯的严正,轻轻颔首,“甘小姐。”
甘玉屏心里头一下子就热了一阵,他没有故作姿态的装作不认识她,这令她感到感激。
沈骥问,“小姐有何人陪护?”
玉屏揪着身后的驴耳朵,毛驴不情愿地上前,“这是小米。”
小米呆坐驴上,无辜地睁着大眼。真心我才是被拐带出来的,嘤嘤……
沈骥浓眉皱起,吩咐左右,“尔等护送小姐去驿站,”对玉屏道,“某等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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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刚梳洗完毕,和小gui一起玩耍,小家伙看到娘亲回来了,高兴地在榻上翻了三个身儿。
初初将儿子抱起,都说三个月看娃,孩子已经半岁,确实益发清秀齐整。他的一双眼睛生的奇像皇帝,只是比起父亲的冷亮,小gui的眼神清澈透明,鼓鼓的小脸蛋显得小家伙憨憨的,十分可爱。
孩子举起小拳头到自己小嘴里吮咂着,见娘亲温柔地端详自己,把小手递到初初嘴边,初初作势要咬,他倏地一下子收回,咧开嘴格格地笑了。
“你的小手有那么好吃吗?”初初捉起一只小rou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小gui又笑了,举起另一只手塞到嘴里。
看着小家伙像是啃猪蹄一样咂着自己莲藕一样rou呼呼的小手,初初笑,小gui也笑,呵呵地乐个不停,她亲昵地点点孩子的额头,“憨宝宝,你笑什么呢?”
漠漠推开移门进来,“夫人,有一位长安城来的甘玉屏小姐要见您。”
“谁?”盛初初一时没反应过来。
“长安来的甘玉屏甘小姐。”
初初缓缓儿想到她是谁。李医娘命ru母将孩子接过去,对初初道,“似乎这位甘小姐前两天也来过。她是谁?等等,”她的眼睛一亮,“她不会就是那个甘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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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骥办完公务,来到驿站,甘玉屏却已经出门。
小米和毛驴还在。
“小姐去卫国夫人那里了。”她这样告诉沈骥。
沈骥一怔,没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小丫鬟坐在门槛上,这时候站起来,“您是怕夫人欺负了小姐,还是怕小姐欺负了夫人?”
沈骥道,“你们不懂。”
“那我们为什么千里迢迢地从长安跑到这里,请问将军您懂不懂?”小米攥紧拳头,面对战神一样高大严肃、充满阳刚质气的男人,她是有些发憷的,特别是方才在营前不期而遇,对方威风凛凛地坐在马上面,气势压人。但是为了自家小姐,她鼓足了勇气,“所有的人都为小姐不平,可是她只是心疼你!”
沈骥似乎没有料到是这样,原来在他的无怨无悔身后,还有另一个人对自己的甘愿付出,他转过身,沉沉地看着她道,“请告诉你家小姐,沈某不值。”
“你是不值!”默了一会,小米蓦然抬起头,可是堂前静静,刚才的男人已经走了。
她并没有经历过情愫,或许只是被斜阳点点刺到眼,转身伏到驴背上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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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卫国夫人会女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