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总在旁边劝她慢些慢些,木殷便把视线投向远方,看着两岸的青山倒映。
乐菱带笑着扒饭,打心里觉得高兴。
忽然,木殷放下了饭碗,停顿一下后飞快地钻进了船厢里,那样子倒像是在躲,乐菱警惕起来,“是追兵?”
“别说话。”
她从船帘缝隙头偷望,乐菱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捕捉到了几个人影,在岸边朝这里探头探脑的,手持腰刀,身上还背着弓箭,可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像是中原人士,倒是和阿施的风格颇为相似。
乐菱紧闭着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船顺流飘荡,他们也随岸行走,在靠近时,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停船。
“该死的。”木殷低低咒骂,“乐菱,我怕是不能陪你们到钱嘉湖了,你们自己去吧。”
“那些人是来抓你的?”
“……总之,你们自己小心便是,要是他们拦下这艘船,你们不必害怕,就说没见过我就是。”
“殷儿……”
船行过一道垂荫,木殷蹿了出来,攀住树干一个用力,便如同猫一样无声无息地潜了上去,躲藏在树枝掩映之中。
乐菱和莲心对视一眼,只得在下一个近岸处将船停下。
那些人将船固定住,一个身材魁梧的首领似的人物大步走上船来,毫不客气地向船舱里看去。
“你们干什么?”乐菱拦住他。
那首领收回视线来,两道八字胡很是威严:“你们可看到过一个同你一般年纪的姑娘?”
“这船上除了我和我姐姐,便是一位患病的朋友。你们要找的人,我们没有看见。”
他上下扫视着乐菱,似乎在判断她有没有说谎,旁有人上前低声道:“首领,又发现了一艘船。”
他这才点了点头,向乐菱一声:“打扰了。”大步下了船。
望着他们向另一个方向策马而去,莲心低声道:“看来他们在四处打探殷儿姑娘的下落。”
“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殷儿,得罪了什么人吗?”
“她要瞒你的,恐怕便是这个。”
船在葑溪行了一整日,至次日黄昏时到了钱嘉湖,乐菱记挂木殷,沿岸张望着,盼着她能出来与自己会和。
“菱儿。”莲心在船舱内唤她,乐菱应了一声,钻进舱去,藏剑还在睡着,她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已经到钱嘉湖了,咱们来商量一下接下来去哪儿。”见乐菱不说话,莲心道:“你不用担心殷儿姑娘,我相信她一甩开纠缠就会来找我们的。”
也是,之前那么多次,她都准确无误地找了过来,这一次,定然也不例外。
“我听姐姐的。你说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莲心沉yin了片刻,“按照之前的形势,哪里都不安全了……”
她的话还未说完,乐菱突然做出了个停止的手势。
“怎么了?”
“姐姐不觉得周围太静了么?”的确,周围除了水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乐菱掀开船帘,便见周围湖面正有数艘大船若有若无地靠来,“不好,我们叫人发现了。”乐菱抓起斗笠,“水上更无处可躲,咱们还得尽快靠岸才是。”
她奋力摇动着船桨,有船只发现了她的意图,向这儿靠来的行迹更加明显了,有人站在甲板上,朝这里振刀呼喊。
不等乐菱将船靠岸,那些大船已经包围了她,就算他们不下来,光是围也够将他们围死的。
情势从未如此险峻,莲心和她一起站在船头,警惕着周遭随时可能来的攻击。
“魇魂余孽。”船上有人呼喊:“你们已无路可逃了,莫若束手就擒吧!”
乐菱哼了一声,笑着喊回去:“想抓我们,好歹也要打一架才是啊。”她同莲心低低道:“姐姐,你顾船尾,我顾船头,他们要捉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莲心点了点头,在船尾严阵以待。
他们虽全无畏惧,可心中也知道,在这样悬殊的力量面前,他们的抵抗也只是一时而已,真的动了手,总是双拳难敌四手。
情势严峻,却有一叶扁舟悠悠地荡进来,舟上是一个白发的老妪,倚靠着似在小憩,乐菱生怕她受了波及,急得大喊:“老婆婆,你快醒醒,这里危险!”
她仍是昏昏垂头,也不知听见了没有。
大船上的人已经等不及来,纷纷立上了船头,准备进攻,乐菱看得焦急,又不能离开本船去叫醒那老妪,只得在心里祈她不被牵连,一边凝神预备敌袭。
正在这时,岸上忽然有人呼喝,声音嘹亮,不似中原。
众人看去,见岸边整齐立着一群雄壮武士,正是乐菱他们之间看到的那群,一个武士向着这边传声三次:“云南木府岩乔都统在此,命令所有人全部靠岸。”
“云南木府?那些是云南木府的人?”
他们是云南的土皇帝,于本朝也有不低的地位,江湖客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