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紧我,火热的嘴唇贴到我脸上。几近崩溃的我现在对这种强势尤其反感,他让我又想起了那个混蛋,为什麽他总是在我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欺负我?!我愤怒的推他,他就用结实强劲的的双腿别住我的身体,两个人的体重和动作将木板床压的咯吱咯吱的,在寂静的夜里声音分外清楚。我不知道他是怎样混进来的,害怕被人发现,只好安静下来。
“你为什麽就不能尊重我的意思?!”我在他耳边愤恨的说。
“如果我尊重你的意思你永远也不会愿意让我抱!”他立刻反驳我,让我哑口无言。
他说的没错,以我的性格是一辈子也不会主动跟他亲热,可是这样就算有理由可以对我随心所欲吗?
这一夜,齐思音和我挤在这张狭小的床上,紧紧拥著我,不停的跟我说话,亲吻我。
而我,却一直沈默著。
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
这段时间以来,我其实一直在矛盾中麻痹自己:齐思音一直没有再毒打过我,甚至有时可以说是对我百般讨好,我是不是就可以原谅他了?我反正已经不正常了,他对我又是真情实意,我自己也常常为他深情的模样著迷……也许真的可以忘记过去,假装什麽也没发生过,试著接受他,爱他……
但是程辉语的对我的强暴和羞辱将我已沈淀到心底深处的恨全部重新翻了出来,逼迫我再次想起当年在齐思音暴行下所受的更可怕的折磨。如今,我无法再允许自己原谅他。即使我心中承认对他有感情,那也并不能说明什麽。我跟他毕竟在一起很久了,这麽长时间,就是面对小猫小狗也该有感情了,是不是?……
天亮我醒来时他已经不见了,上铺仍然睡著那个同屋的犯人,好像昨夜的一切都是个梦。齐思音说派人来保护我,果然,从此没有人再来欺负我或打我的主意。
狱中生活一天天的过去,齐思音没有再来看我,他已经没有一点时间。我从报纸电视中知道,程辉语伤愈後仍然在竭力打击齐氏,商战日趋惨烈,齐氏陷入墙倒众人推的境地,害怕被牵连进去的企业,哪怕是平时最好的朋友也不肯伸出援手。这也就是韩静他们被禁止帮助齐思音的原因,到了生死时刻,每个家族的掌门人首先考虑的都是自己的利益。齐思音想必支持的很辛苦,每次在电视上见到他,他都越来越憔悴。
我不愿意再知道这些,我已不能再关心他,一切伤害过我的人都不值得关心。我开始再也不看电视和报纸,与一切与我无关的是是非非彻底斩断关联。
这一天,齐氏的律师第四次要求见我,我仍然拒绝了。其实不止是他,所有要来见我的人都被我一口回绝,包括七夕。我宁可选择绝情,只想把自己封闭在这里,不再见任何人,不再想起任何往事。不知何时,监狱也成了我理想的世外桃源。
然而这一次,律师异常固执,声称有紧急的事非要见到我,否则就不离开。
我看他确实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只好答应。
我坐在椅子上,沈默的望著桌子。不知齐家又要对我耍什麽Yin谋,倘若在狱中的我也能成为有用的工具,那倒真要佩服他们物尽其用的本事。
“想必你也看了报道,齐老夫人已经於上星期去世的事,我这次来就是跟你谈谈……”
我准备对一切漠然以对的打算再一次被打破,愕然的看著他。
“你不知道?”他反而吃了一惊。
“她……怎麽去世的?”我还是无法再保持沈默
“她年事已高,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最近为了齐氏Cao劳过度,一病不起……”
我无法想像那个昨天还让我愤恨的人已经就这麽离开了,真正是世事无常。我想起她对我的殷殷笑语,尽管是虚伪的,但是仍然让我感到了片刻的温暖,眼中渐渐蒙上了水汽。
“我这次来就是受她委托跟你谈谈遗嘱的事……齐老夫人已将齐氏一半的资产留给你!”
我再次震惊不已,她不是恨我吗,为什麽……
“这是齐老夫人给你的信。”他将一个信封推给我。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打开信封。
“浩天:
不知道我是否可以这样叫你?将你推入火坑的我,想必在你心中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允许一个老人家最後一次这样叫你。
作为小音的nainai,我的确不能接受唯一的孙子喜欢一个男人,所以当时为了拖延时间,避免齐氏遭受致命的打击,我想出了这个一举两得的方法。我为给你带来的伤害感到歉疚,但我不能说自己做的不对。在我心中,保住齐氏和让小音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事。我不会请求你的原谅,也知道你永远无法原谅利用你真情的我。但是我想对你说,我是真的喜欢你,当你抱著我叫我nainai时,我心里很难过,曾经一度想放弃这个计划……”
我也记得她当时搂著我时的话,“孩子,委屈你了。”原来这句话就是指将我送给程辉语。
我的确是无法原谅她,尽管她也许真的曾经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