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你少抽点儿烟、少喝点儿咖啡,你就不听。”
“没办法呐,不抽烟不喝咖啡没Jing神。”贺苦逼半躺在躺椅上哎呦哎呦地跟小鞋匠撒娇,“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我快熬成人干了都。再熬下去,我要就变唇膏男了!你说我哥工作比我多,压力比我大,他那啥的时候行不行呐?会不会也要吃x哥?”
“你要死了!”沈清源红着脸拿书拍他的脸,“你就是以前书读少了,所以看多了字不习惯。”
贺苦逼挡住他的手笑道:“是是,我书读得少,我没文化。我不是有你嘛,你读给我听就行了。”
夜色深沉,夜归的人已归家,夜宵摊已打烊。整个城市都陷入宁寂的梦境。
“清瑞”的二楼里依然亮着灯光。
窗纱上映出两个人影,一个微微垂头端坐,一个半躺半坐。
静静谛听,似乎可以听到低低的读书声,偶尔夹杂几声欢快的低笑。这时候,两个影子总会亲昵的靠在一起,尔后又分开。
清茶的幽香,温暖的灯光,相爱的人儿在身边……忽略掉堆成山的资料,和迫在眉睫的压力,这样的夜晚其实很恬静美好,当太阳再次升起时,贺景瑞心里又再次升起斗志和勇气。
整整一周,贺景瑞白天马不停蹄地走访一家又一家企业,不遗余力地推销自家公司的楼盘;晚上则成晚地由沈清源陪着看资料。
他的Jing力早已耗光,全凭一股意志支撑,嘴里起了一圈又一圈燎泡,黑眼圈和熊猫有得一拼,走起路来脚下打晃简直像在迈太空步。
饶是他这样卖力,销售成果依旧不佳。除了一家肯得鸡,和几个小商家,计划里的大户一家没签到。
失败和疲劳彻底把他打垮了。当他差点晕倒在会议室,被下属送回家的时候,贺成功看到的小儿子时,就是一副骨架披着一层皮外带几口气。
老头被吓坏了,忙把家庭医生叫来。
医生看了说他是劳累过度,睡眠严重不足。
望着昏睡的儿子,贺成功开始检讨,是不是自己望子成龙的心太过急切,把儿子逼得太紧。
贺景瑞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不管他爸有多纠结担心,他睡饱觉后招呼没打又消失了。
打不通他的电话,公司里也不见人影儿,可把他爸和他哥急坏了,生怕他受不了打击。
贺景辉打电话给沈清源,让他去找他弟。贺景瑞既不回“清瑞”也不开机,小鞋匠同样联系不上人,可贺景辉像是笃定了他们心有灵犀,小鞋匠一定会把贺景瑞从茫茫人海里揪出来。
小鞋匠果然不负期望,找都不用找就知道贺景瑞在何处。
当沈清源找到空旷的商业街时,贺景瑞正蹲在某座楼对面发呆玩深沉。
沈清源走过去按了他的肩膀一下,笑道:“就知道你在这儿。”
“怎么就卖不出去呢?”贺景瑞一瞬不瞬地盯着楼房说。
“你爸你哥急坏了,到处找你呢。”
“……”
“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
“……”
沈清源在他身边蹲下,用肩膀撞了撞他,“跟你说话呢。”
“嘘。”贺景瑞用手指按在嘴唇上,神秘地说:“安静。”
“你看什么呢?”沈清源忙压低声音问。
“灵感。”贺景瑞很深沉地回答。
沈清源上下左右把对面的楼来回打量了好几遍,觉得楼还是楼,并没有什么不同,忍不住问:“哪里有灵感,我怎么没看出来?”
“这里,到处,都是灵感。”贺景瑞拿手指着面前的一排楼认真地说。
“……”
沈清源陪着头枯蹲了好半天,腿都酸了,忍不住又开口问:“你到底在干啥呢?”
“我在想怎么把楼卖出去。”
“这样蹲着就能想出来了?”
“嗯。人家乔布斯每次生产新产品前都要对着样品冥想,睁开眼看中的那个就是他的新产品。我现在也对着我的产品冥想,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有灵感了。”
“哦。”沈清源被他唬住了,不敢打扰他的冥想,静静地陪他继续蹲街。
俩人一蹲就是一个多小时,其间沈清源站起来无数次,贺景瑞则不动如山跟座山雕似的,只骨溜溜地转眼珠。
他满脑子全是“怎么把房子卖出去”,已经忘了身体的感觉。这条路不行,那条路也不行,再换一条……有灵光乍然闪现,待仔细去想时,它又傲娇地倏然而去,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贺景瑞恨不得扒/开自己的脑子,在大脑皮层凿出几个脑洞,再把每个脑洞都拎出来看看。可惜他不是汉尼拔,脑子什么的压根触碰不到。
头是越来越疼,视线是越来越暗,耳畔骤然传来“咕咚”一声,如一击响雷把他炸回来到现实。
他略显痴/呆地扭头问小鞋匠,“什么响?”
沈清源腼腆地抚了一下肚子,不好意思地问:“你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