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道理,可没钱了。这一张还是我们砸锅卖铁才做出来的。”老六说完看了小优一眼,眼中尽是愧疚。
小优冲他安抚地笑了笑,亲热地靠在他肩上。
“要不我给你投点儿钱?”贺景瑞对他俩调侃地挑了挑眉。
老六愣了愣,不是很相信地说:“你要是投资,一时半会儿赚不了钱的。”
“知道。你要是能赚钱,我还不投呢。”贺景瑞拿起酒瓶碰了碰他的杯子,“就这么说定了,回去我就拟合同。”
他和小优都呆住了。
瞪了贺景瑞半晌,老六忽然抱住小优哭起来。边哭边说:“小优小优,我对不起你……你不用再替我还债了……”
小优也跟着哭了,呜咽着说:“只要你高兴,我没关系的。”
旁边的伙伴们都静下来,默默注视着这一对即将死别的情侣。
老六能不哭吗?为了实现他的梦想,小优把所有财产都投进去了,还背了一身沉重的债务。他都无法想象,往后只有小优一个人的日子里,他要怎么背负死亡和债务的双重负担?!
他原本不想去做那些赔钱玩意儿,可小优说那是你的梦想,要是没有实现就离开该有多遗憾,做吧,钱不是问题,还有我呢。
小优还说,其实替你还钱也是给我留念想,可以让我在没有你的时间里还想着你——哎呀我得替老六还钱,睁开眼想你闭上眼也想你,每一分钟都要为你努力,就像你还在我身边一样。
说这些话的时候,小优笑得很甜,根本没把那笔债务放在心上似的。老六是含\着眼泪做唱片的,那不仅是唱片,那是小优对他的爱情啊!
可他怎么能够不担心呢?一想到自己的身后事就揪心呐!
这下好了,贺景瑞肯投资的话,他有本钱做其他赚钱业务,欠的债可以先还上一部分,小优以后的负担不会那么重。
一份爱情,到了生死面前就升华了。无法不让人动容。
沈清源在桌下同贺景瑞十指紧扣。彼此相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脉脉情义。
初姆的电话响了。她动容地看着屏幕说:“是菁菁。”
接完电话,她霍地站起来激动地说:“菁菁到古镇了。她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筱琴打趣道:“都学贺景瑞了。”
“我去接她。”初姆推开椅子匆匆跑了。
“你不要完美的爱情了?”筱琴冲她喊。
“去他\妈\的。”她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
“哈哈哈哈。”筱琴笑得瘫倒。
这时候音响里飘出一首老歌,“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歌声中,相爱的人紧紧依偎,单独的人则拿出手机按下那个挂心的号码。
有人说丽江是艳遇之都,该说它是爱情之都更确切些。
所谓艳遇,其实想寻的还是一份浪漫的爱情吧?只是,大家都惧怕伤害,都计较付出,所以用身体丈量爱情,用洒脱掩饰怯懦。
爱吧,就像从未受过伤害。
毕竟心手相牵的美好,值得所有人去期待。
☆、第56章 〔五十六)父子
贺景瑞出去转了快二十天,和小鞋匠相携而归。他自己是圆满了,家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他扔下公司工作、招呼没打就消失那么多天,就算有老大替他解释,他爹也忍不了要暴走。他这边求婚刚成功,加急电话接二连三地打过来,都赶上岳爷爷的十二道金牌了。
贺景瑞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所以一下飞机就赶着回家一趟。
他进家门时,贺成功刚打完一套太极拳,看见他只淡淡地问了一句:“回来了?”
“嗯嗯。”贺景瑞狗腿地给他爹递毛巾,嬉皮笑脸地说:“爸,你身体还好吧?血压还稳定吗?”
“唉,”贺成功接过毛巾擦了汗,眼皮微微撩了一下,说:“还好,没被气死。”
“嘿嘿。爸您越来越幽默了”
“幽默?哼哼,我是无奈呐。”贺成功抬头望天做感慨状:“幸亏我有个能干又孝顺的大儿子。”
“嘿嘿嘿嘿。”贺景瑞弯腰弓背地扶住他爹的胳膊,小心又亲热地搀扶着,“我虽然不如大哥能干,但我也孝顺,绝不比大哥差的。”
“十天半个月不回家,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法接通,天天把我急得犯高血压,哼哼,小瑞你可真是孝顺。”
贺景瑞不言不语地把老爷子扶到门口后,快步走进大厅,从供着牌位的桌案上拿过家法藤条,双手捧到贺成功面前,弯下腰将藤条举过头,毕恭毕敬地说:“我惹爸爸您生气了,请您揍我。”
贺成功又气又爱地看了他一会儿,接过藤条,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在他背上戳了一下,苦笑着叹道:“小瑞,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贺景瑞眼瞥手指上的金戒指心想,我早长大了,我都娶媳妇儿了。嘴上仍无比谄媚地说:“爸您打啊,往死里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