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体格,却在蜕变的那一瞬间显出碾压一切的气势。
龙化。这是龙血比例突破临界血限时才有的现象。
次代种双目睁圆,张开血盆大口,怒吼起来。那样遥远的语言,让男人缅怀的眯起眼,哪怕那内容听着让他不悦。
“悖臣!叛逆者!”
“愚忠的弱者,可笑之极。”男人背后展开巨大的骨翼,提刀迎风而上。
“汝之背叛,不容宽宥!”
空中的冰棱在距离他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化为粉尘,男人低声yin咏了一句咒文似的话语,七条火蛇从水中窜起,瞬间束缚住了巨龙的行动。火焰中流着着金色,看起来盛大而华美,它们彼此交错,形成牢不可破的桎梏。
巨龙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看起来强大的利爪此时半分也动弹不得。
男人踩上龙嘴边的骨刺,踏着那开阖的鳞片一路往上,噙着笑,一刀刺入了它的左眼。黄金瞳仁中迸出漆黑的血浆,巨龙用力挣扎起来,却被火焰结成的锁链困住。男人反手拔刀,一个旋身,又刺入了它的右眼。
最后,他一跃而起,将刀插入了巨龙头颅上裂开的伤痕。
“死去吧。”他如是说。
血红的火焰从刀柄向下延伸,瞬间包裹了整把刀。
火焰锁链消褪,巨龙在一瞬间发出震天嘶吼,愤怒而绝望,眼眶中流出黑色的血ye。它疯狂的甩动着尾骨,拍打着双翼,利爪在水面打出大片浪花。它所围出的炼金领域瞬间崩塌,高高的水柱碎成水滴,如雨落下。
男人松开握刀的手,抬头接受着这场洗礼:“第一罪,暴怒。”
所谓帝王,哪怕孤军奋战,也如同百万之师。
他向后倒去,从巨龙高高的头颅上坠落,和漫天水滴一起。青灰色的鳞片尚未显露出本来的光泽便已消退,骨翼收敛回他的背后,看不出丝毫存在过的痕迹,Jing实的脊背光洁如象牙。
柱间察觉到水柱的破碎,错愕的抬头,正看见了那个从高处落下的身影。
他一手拍在水面上,刚才被限制的言灵此刻终于得以解放,粗壮的枝条破开水面,伸出柔软的枝条,止住了他下落的速度。柱间踩着树干跑过去,在那人落实之前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斑!”他抱着那具赤裸而冰冷的躯体,觉得心头一沉。
树干突然震动了起来,柱间这才注意到那只凶猛的次代种已经倒下,头颅上插着一柄武士刀。它似乎已经濒临死亡,却执着的靠向柱间这边,它仿佛燃烧一般的黄金瞳孔熄灭了,只剩下漆黑的血块,空洞而丑陋。
柱间一挥手,带刺的树枝骤然窜出,制止了它的行动。
他抱起斑,警惕的注视着这只凶兽,靠着枝条的掩护退到了就近的岸边。他感觉到斑的呼吸很微弱,必须速战速决。
巨龙低低的吼叫一声,看向柱间所在的方向,却没有再动了。
想要上前,又不敢再靠近。明明可以彼此舔舐孤独,却又被荆棘逼退。
巨龙yin咏着柱间所不明了的语言,湖面变得出奇的平静,狂风吹过都带不起一点涟漪。湖水变得如同墨汁一般漆黑,深沉得像是饕餮的嘴,可以吞噬一切。那条巨龙,还有湖面上的浮桥巨木,统统都陷了下去,直至没顶。
当它脊梁上突出的巨大骨刺也彻底沉入水下时,水面一瞬间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言灵.洛神。
传说这个言灵能将领域中水变为死水,任何东西都无法漂浮其上,只能被沉没吞噬。
湖面风平浪静,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乌云消散,天光乍破。柱间愣愣的站在岸边,生出一种麻木的悲哀,确实有什么离他而去了。
⑴:出自
第三章 茱罗记
日影西斜,昭示着这变故迭起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湖面倒映着天空中火烧似的云霞,昏黄的夕阳挂在远处,仿佛沉沉欲睡。
柱间抱着斑在岸边一丛紫叶小檗旁停下,一手脱下宽大的浴衣铺在满是碎石的地上后,才慢慢把赤身裸体的男人放了上去。此时他的体温已经开始回复,不再像柱间刚接住他时那样雪一般的冰冷。那场与次代种的战斗必定消耗了他大量的体能,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但令柱间诧异的是,斑身上居然没有半分伤痕,这完全不符合他当时的状态——衣服都打没了人却没受伤?这不科学。
柱间学过医,知道此时不宜带着他乱走,于是决定守在旁边等斑醒过来。
大概是夏末的风多少带了些撩人的味道,柱间本来一本正经的观赏着湖面,目光却不由自主游移到了那具苍白修长的躯体上。
心猿意马。
平心而论,斑的身材很好,虽然显瘦却很健美,从肩到腰的肌rou没有一丝赘余,几乎可以拿来当做塑石膏的模型,髋骨处的人鱼线极为性感,再往下,是那双笔直的腿。当然,柱间不可避免的在对方的男性特征上多看了一眼。
应该算大的,柱间默默的评价,随即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