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虽然她们的长老都主张不能放过俘虏,可她其实是很想让朕逃出去的。谁知还未让朕逃出去,她就在日复一日与朕的攀谈中喜欢上了朕,明知不举也想要和朕成亲。见你们迟迟不来,朕有些时候也想着,就这样吧,在这个部落里生活下去也未尝不可。”?
闵京握着我的手突然一紧:“可你还是来了。”
我保持缄默。
他接着道:“斯琴其实心善。她不曾杀过什么人,虽然是酋长,在部落里的威望也比不过那些个长老。就算你逃出去,甚至借了帖木儿之手将她们灭族,她还是认为你是她们的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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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与我成亲么?我的嘴角抽了抽。]
“放走她时,朕问她有什么心愿。她说,她想见一见君娉婷。”闵京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天窗下。“若是日后君娉婷回京,你告诉她,让她到瓦剌来看一看斯琴。”
我点点头。
闵京在天窗下站了很久,我甚至能从他俊朗的五官上找寻到星辰变更的轨迹。
“朕的二皇子已经出生了,你高兴吗?”他突然道。
是谁告诉他二皇子的事?或许是白修静,或许是方继言,或许是闵京他,早就算出了这个日子。
“高兴。”我深深俯首,“臣,感激不尽。”
我们终于要离开这个草原。
临行的时候部落里的人都来为我们送别。末雅矢里跟在李不花身边,穿着部落里普通青年的服饰看着我。他的圆帽压得极低,我想那是他不愿看到帖木儿身边那些侮辱过他的人,也不愿被他们看到。
既然如此的话,不出来不就好了吗?我叹口气,默默与他对视着。
仲颜帖木儿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闵京因为他和之前的模样落差极大,没有认出他来,也没有刻意去留意这个陌生人。他在一个个高大的青年身旁显得毫不起眼,只与我对视了一会儿,便慢慢地遁隐在人群里,走了。
我的心头有些沉重。说末雅矢里喜欢我,我倒还真不这么认为,就算他被仲颜帖木儿的人侮辱过,也不代表他就能接受男人;只是这些日子我对他的照顾,让他心存感激罢了,所以才有些恋恋不舍,以至于误会了自己的心意。
“我那日在阿日善部落的嘱托,你可都听清了?”我拉过李不花,低声对他道。
他愣了一会儿,道:“听、听清了。”
“是什么?”“好、好好照顾末雅矢里。”李不花说着挺起腰板,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我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嗯,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凡事顺从着他的心意,除了那事之外都要把他当成媳妇来看。”李不花挠挠头,不解地问道:“那、那事?”
“还能是啥事?”我无奈道,“不准行房。除了这点外要把他当成媳妇照顾,懂了?”
李不花惊愕道:“懂、懂了”
我瞅着他,突然邪恶地想,这家伙不会是个童子鸡吧
我越想越靠谱,再打量他几眼,居然觉得和末雅矢里挺般配。
末雅矢里不可能永远留在这个侮辱过他的地方,由于自尊心或许也不会再去寻鞑靼的家人,至于今后要去哪儿,他们会发展成何种关系,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离了李不花,仲颜帖木儿高大的身形又跃入我的视野。
敖敦蹲在他的肩上,正用那金黄的圆眼睛看着我,样子似乎有些不舍。仲颜帖木儿朝我走来,抬手拍了拍某鹰灰色的背,对我道:“敖敦说,它想和你一起走。”敖敦扑了两下翅膀,渴望地看着我,又张开翅膀在我上方盘旋良久,落到我的手臂上讨好般歪了歪头。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摸摸它的脑袋。“敖敦应当属于草原。”雄鹰么,理应在草原和天空翱翔,而不是随我一起困在那冰冷的宫廷,过着观赏物一样的生活。
仲颜帖木儿手臂一扬,敖敦又老实地回到了他那里。
他吩咐了身边的亲兵几句,那个人便隐入人群,不一会儿又回来,手中牵着一匹通体淡金的马,正是刚下完驹的、马群里的王后,高娃。“本汗把我们的高娃送给你。”仲颜帖木儿抚摸着高娃的脊背,像是对我说,也像是对那边马车里的闵京道,“算作我们瓦剌送给天朝的礼物。”
我看着这匹美丽温顺的马,伸手抚摸着它柔软的马鬃,想了想,并没有拒绝。
敖敦是以友人之名相赠,我自然舍不得它在京城受委屈;可是以两国之礼赠送的高娃,闵京不开腔,我就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也罢,与其做他们草原马的王后,不如来做我们天朝马的女王。
方翰林已经卸了他在京城时的常服,转而穿起了部落里的服饰,此时正在闵京的马车前站着,平静地与闵京对话。“方翰林,你可是确定不走了?”闵京颇具威严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方继言在马车外深深一揖,语气无波无澜:“回皇上,臣不走了。”
好一会儿,马车里才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起程吧。”
高娃很通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