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苏筱情试探性的问。
尾巴又晃了一下。
通人性的蛇,也太厉害了!
能听懂人话,苏筱情就不怕了,打开冰箱挑两个最红最甜的大苹果,一边飞快的切,一边感慨:“早知道就让柔柔留下来了,她最喜欢冷血动物,要是能摸一下就好了。”
她将半个苹果切得极细,放在白斩鸡旁边,招待动物客人:“饭后水果。”
看住陌生女人离开的背影,小黑低头嗅了嗅:“这嘛玩意,爷不吃素。”
琥珀:“我吃呀!”
“那你吃吧。”小黑嫌弃地用尾巴尖将苹果推到琥珀面前。
苹果脆甜,程念吃完后,看到三双紧张兮兮的脸孔,不时瞟一眼墙上的时钟,不由得笑了:“距离吉时还早着呢。”
媒人在梦中报的时间,是深夜三点。
江运讪讪的:“我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这种事还是头一遭,有些紧张,让大师见笑了。”
“没关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来跟你们说说冥婚的事?”
江氏夫妇面面相觑,有些想听,但又顾虑到尹晴七的心情。
尹晴七点头,面上一派坦然:“好,听听吧。”
程念对有勇气的人更有好感,看她的目光柔和许多。
“冥婚这个风俗存在已久,活人Yin亲相对少一点,说起来不好听,顶多打听一下附近村子有没有年纪相约的适龄死者,流程和生人说媒差不多,也算是一件好事,让死者在地下成家安息,在生的亲人心感慰念。”
“上一件活人Yin亲的事,发生在一条很封闭落后的村子里。”
尹晴七好奇:“有多封闭?”
都是古代发生的事了,程念不太好形容,就描述:“车马不通,皇帝都管不着,以宗族势力为主。”
当时,程念刚成应龙不久,在人间行走有了保障,便到处逛,增长见闻。
女子不好走动,她就化成男儿身,当时尊崇佛学,她就化为一名僧人,只要不要吃喝,大部份人都愿意让她借住一晚,行个方便。
“村子不大,但足以自给自足,多年来很少外客来,也没遭受过山匪侵略,很好客,我朋友就在那里住了七晚。”
“第八夜的时候,让我朋友借住的老太太求上门来,希望我朋友可以帮他们主持婚礼,招待我朋友吃宴。”
程念到了那户人家,发现冷清得很,到处装扮的红通通的喜庆。
白吃白喝的事,怎么会没人来?
直至颤颤巍巍的新郎跟她打招呼,抹着眼泪说明原由,她才恍然大悟——
“那是跟死人的婚礼,该算白事还是红事?村里人觉得作孽晦气,就不愿意来了。”
尹晴七心中一凛,联想到自己的情况,手脚发冷。
村里没有Yin媒,媒婆也不懂冥婚的事,看见路过的僧人,觉得也可以凑合一下。
在山中空闲无事可做的程念欣然答应,权当看热闹了。
村人起名字随意,新郎叫阿井,性格懦弱,不敢跟女家的人说话——他要娶的死者,是周家最小的女儿,顶上有六个哥哥,每个都是年轻有力的小伙子,干活给力,打架争执也冲在第一线。阿井和周小妹有婚约,周小妹病死后,六个哥哥上门要人,他不得不娶,只是怕得要哭。
跟程念诉苦时,不小心动作太大扯到脸上的瘀青又疼得一哆嗦。
灵堂和香案上,用白纸贴了大大的喜字。
灵堂旁边是一口大棺,比一般棺材要宽敞,可以容纳两个人。
知道村人不会来,宴席空空荡荡的,弄得也很简单,倒是程念坐的一桌的素菜做得不错,用过心的。
“周家Jing心预备了许多纸扎人,等大婚已成,就烧下去伺候妹儿。”
座位空着不好看,周家兄弟就分工合作,在每个座位上放一个纸扎人。
周大哥背着小妹的尸体,与哭哭啼啼的阿井拜堂成亲。
礼成的时候,周家人Yin沉的脸色终于露出一丝欣慰来,觉得可告小妹在天之灵,泉下不会寂寞了。
“我朋友吃完宴席,看一对新人完婚,之后阿井就等同入赘,白天下田干活,晚上睡到那口棺里,和周小妹一起睡。”
江运忍不住打岔:“一起睡?那可是尸体啊!”
“没关系,早晚都要变尸体的,只有死人可以跟死人在一起,何况是我朋友监礼,”程念轻描淡写的形容:“天气热,周小妹成亲的时候已经开始发臭,每晚都要烂一点,阿井手臂和脚开始出现暗紫红色斑痕,像云雾又像一条条的,最后结成一大块,眼睛视物困难,半个月就去了,周家兄弟将他俩用一口棺合葬入土。”
“我朋友离开村子后,周家其他兄弟也开始生病,全死了。”
用医学的角度来看,与尸体同眠,不做任何消毒防腐措施,感染生病属于合理范围。
江运听得心里打鼓,他手底下艺人拍恐怖片时,他跟着去现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