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存在的。
徐盛不想回去,那个他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地方留存着很多悲伤的回忆。少年时的欢喜,暗恋的苦涩,爱而不得的煎熬,顾晏的冷眼相对故意排挤,这些罗列在一起压的徐盛呼吸困难,心脏承受不了再多的重负。
“没有。”徐盛把头埋在交叠在一起的胳膊里,额头抵着膝盖,声音带有无法释怀的感伤,“顾晏,我没有家,我不知道哪里才是。”
徐洲跟关晋川的出现像梦境一样美好,徐盛害怕他伸出手轻轻一摸这个梦就碎裂。
一纸单薄的结婚证曾经只会加深他跟顾晏之间的误解。
孩子是无意中诞生的,不是在受人期待中降临的。
徐盛继续哭着说,“顾晏,你别逼我了,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根本不知道”
看不清未来的路,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不知道是否该不该对顾晏说一句我还是喜欢你,不知道走去哪里才能轻松一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这颗蒙灰的心重新跳跃。他再一次踩进泥潭里,他自己走不出来。
顾晏抱住哭泣的徐盛,心如刀绞,他必须向徐盛解释清楚自己的心意,虽然这个地点不太对,这个时机不太适合说这些话,可是顾晏找不到比现在更合适的机会。
“徐盛,你听我说。所有的错都在我,是我不好,没能早点看清自己,你的难过很大一部分是我造成的。”顾晏不敢确定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以后,徐盛会不会好受一点,“你跟小桉离开也是因为我,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你忍不住逃离我的身边是我逼的。我对你在是太残忍了,小时候欺负你,标记你之后还是变本加厉的欺负你,我从来没有把你放在恋人的位置真心相待过。我总以为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这么喜欢我,肯定不会离开我。”
“徐盛,是我太混蛋,太任性,仗着你的喜欢胡作非为,我没能好好的保护你不受伤害。”
“我明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那样却不去探究,徐盛,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胆小,我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总觉得说出真实的想法很丢人,觉得道歉很丢人,做错事很丢人。”
他说了这么多话,徐盛有没有听进去?徐盛靠在他的怀里身体不断的颤抖,顾晏许久得不到徐盛的回应,艰难的捧起徐盛的脸发现人哭昏了过去。急急忙忙的呼喊医生,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发现徐盛的昏厥是因为长时间蹲着血ye循环暂时性的不流畅,心情压抑和低血糖导致。
徐盛对自己昏倒的情况一无所知,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家睡在自己的床上时,只能记起自己在医院的休息区放声大哭,顾晏似乎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话,可是他一句也记不得了。
门外,徐洲特Jing神的跟关晋川讨论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还提及了徐盛小时候的事。
“关先生,你还记不记得圆圆小时候可看不上顾蠢蠢了,连玩具都不让人家摸一下。”徐洲忍不住笑,“顾蠢那时特可怜被圆圆欺负的哭了,圆圆多霸道一看顾蠢掉眼泪了虚张声势的干嚎,圆圆现在变成这样,我看着很难受。”
徐盛还听到了顾晏的声音,一本正经的保证,“我知道错了,我愿意被圆圆欺负。”
“得了吧,你的情商可能比关先生还低,真担心圆圆会被你给气死。”徐洲哥俩好的勾住顾晏的脖子,不小心碰到他受伤的两只手,顾晏闷哼额头冒汗,徐洲哭笑不得,“你这吃醋的方法就是自残啊,脑袋瓜子是木头做的吧。”感慨着,“我看那些撩就算不会投其所好,好歹也会送个花什么的,你空着手就来了显得很没说服力啊。”
顾晏老实交代,“我有表示的,我支持圆圆的事业。”
徐洲想到那几笔奇怪的订单,一巴掌拍在顾晏脑门上,“你小子,玩做好事不留名呢?忒有心机了。”
“您刚才不是还说我蠢吗?”
“你的情商跟你的心眼是一回事吗?”徐洲举例子,“像关先生从来不说废话,办事绝对靠谱,可是他就是木头。”说着看了眼坐沙发上看报纸的关晋川,换了个词,“不不不,关先生是冰山美男,有好多软萌可爱的都喜欢这一款,嘴里嗷嗷叫着好帅好酷,屁咧,那不是装逼么。”
“徐叔”顾晏叫顺口了赶紧改了称呼,“不是,爸爸,一看您就是跟社会脱节了,现在是暖男吃香。”
“噢。”徐洲恍然大悟,“怪不得你里里外外都被圆圆嫌弃了。”
徐盛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样子他爸爸跟顾晏好像还挺聊的来,可是听完这一番谈话友不像那么回事,徐洲明的暗的都在损顾晏。徐盛突然抓住很重要的一点,那些订单都是顾晏下的,他这用来讨好人的做法真是让人无言以对,要不是今天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自己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发现不了。
徐盛推开门出去,说话声立刻停止,顾晏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徐盛无法心平气和评价这个人,当初渣的理直气壮拔屌无情,什么伤人的话都说,现在认识到错误了像个憋不出几千字检讨的灰溜溜的收起大尾巴,尖牙利爪的狼收起了自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