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你让我自己呆着,缓过去就好了。有些事情急不得,好比一句话,心静自然凉,有些事情搁一搁,要不了多久,自然也就过去了,有些人……”
她住了嘴,专心专意地替谢二娘搓脚腕,将那些淤青揉散开……
谢二娘坐在顺娘跟前,耳朵尖,她听到顺娘说到“有些人”时没往下说了,就猜测顺娘是不是会说有些人搁一搁,也会过去了呢?
要是的话,那个人是不是说的宋玉姐?
她又想,宋玉姐要是晓得了宋贵被请去了开封府衙,她以后会不会还那么理直气壮地到喜家来,还会不会对自己怀着那么深的恨意呢?
宋玉姐就像是冯珍给自己的那一瓶子御药一样吗?好是好,但终究不合适,所以得扔了?
不管宋玉姐怎样,谢二娘觉得顺娘心里要是真把宋玉姐搁一边儿了,以后就会全心全意跟自己,还有两人将要抱养的孩子过日子了。
一想到这个,谢二娘满心欢喜。
顺娘替谢二娘用药酒揉了脚腕,去洗了手吹灯上床,刚钻进被窝,谢二娘又挪过来了,八脚章鱼一样抱着她,然后小小声地腼腆地问:“你累不累……”
“……再累都想。”顺娘接话道,噗嗤一声笑了,手探入了谢二娘的中衣,“你这yIn娃……”
……
宋贵在开封府衙被羁押了十几日,后又被打了二十杖,被宋家人抬了回去。
曹侍郎晓得了此事,差点儿把宋贵赶出曹府,还是曹绮红去替他求了情,曹侍郎才让他留了下来,只是他的大管家的职务被撸了,成为了曹府普通的管事。
宋玉姐对于她哥跟她娘合谋去做的一出“蠢事”无比头痛,埋怨他们是在害自己,跟当初那谢乙夫妻做的Yin损事害了自己的姻缘一样。她说,这下子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喜顺一定会怀疑她参与其中。她呢,即便去与喜顺说明自己没有参与到劫持谢二娘的事情里面,喜顺也信了,但以后她还有脸去喜家吗?而且这件事还闹到了开封府衙,这让知道的人会怎么想她,她要是再去找人家喜顺,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
从前谢乙夫妻Yin自己,现在自己的大哥派人害谢二娘,两边这下子扯平了,两不相欠了。
宋玉姐的娘文氏还说那谢二娘运气太好,竟然有禁军的斥候去帮忙找她,否则的话,一切都会像她跟儿子谋算的那样,让谢家一家人都倒霉,谢二娘名声受损,肯定是跟喜顺过不下去的。
“这大概就叫做报应罢……”宋玉姐垂头丧气道,“此事到此为止,你们千万不要再心怀怨恨,再搅合进来。我也不怪你们弄砸了此事,只当是我跟喜顺无缘……”
宋贵后来跟他娘说,没想到谢二娘竟然攀上了冯家的关系,她是碰不得了,心里再不心甘情愿,这事情也只能撒手不管了。
于是,没过多久,谢乙夫妻发现隔壁的rou铺关了门,那个姓马的屠户带着他的人离开了杨柳镇,铺子也被卖给了镇上另一个做米面买卖的人。这着实让谢乙夫妻大喜过望,吴氏提前进了城去看望女儿谢二娘,并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
谢二娘其时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听了她娘的话,别提多高兴了。
她呢,也告诉了吴氏,顺娘已经知道了当初他们做的那害宋玉姐的的事情,本来顺娘是不会轻易原谅他们的,幸好发生了宋玉姐的大哥派人来绑自己的事情,只是这件事他们做失败了……
最后,她笑眯眯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果然大相国寺的法师说得对,否极泰来。宋玉姐后来上门来向我致歉,官人还做了饭菜招待她,后来她就再也没来过家里,还有咱们谢家旁边的rou铺也关张了,等爹好了,谢家rou铺再打开做买卖,生意还跟以前一样……”
吴氏也欢喜道:“咱家的坎儿,还有你的坎儿都过去了,剩下就是等你生下孩儿来,你跟女婿的日子定然和美非常,哎呀,娘说着说着竟然想哭哩。”
如此说着,她还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
谢二娘见了忙劝慰她一番,母女两个又说起了别的闲话,吴氏告诉女儿那梁三郎的媳妇杏花昨日生了,生了个小郎君,把胡家夫妻高兴的,也不晓得城里的梁家人晓不晓得。
听到杏花生了个儿子,谢二娘不觉有些头疼,因为她完全可以想到一个月后杏花抱着儿子进城之后,会跑到喜家来怎样炫耀。以及,杏花一进城,又不晓得要如何作怪,弄些令人讨厌的事情出来。
“娘,梁家人晓不晓得跟咱们没关系,你就在这儿安心呆几日,陪着我吃吃喝喝,说说话就行。”
“我哪能呆几日,下晌我就回去,你爹这腿还没好,需要人伺候,娘进城来就是来瞧瞧你,再跟你说下你不用再为隔壁rou铺的事发愁了。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这心上越少一分事越好。瞧瞧,别的妇人怀上了就跟蒸的炊饼一样发起来了,看你,我咋没觉着你胖呢,你是不是素日Cao心的事多,胃口不好。这样下回我进城,给你寻些开胃养胎的方子来,你吃一吃……”
谢二娘听了忙说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