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一点,却由不得他。正当他心里难受,而阿罗心里柔情泛滥之时,门外传来笃笃敲门声,是玉寒楼暗号,随即进来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低声恭谨道:“南将军来了。”
燕飞卿和阿罗表情俱是一整。燕飞卿马上先行示意道:“让李参军和红儿进来。”语毕看向阿罗,阿罗点点头,转向秦七月:“你先躲一下。”
秦七月知道轻重,也不多话,点点头,走向那店小二打开的秘道。阿罗跟着起身,迟疑了下,又道:“若是待会我们不来找你,你就跟着小二,听他的安排,先回客栈去。如果晚上还没有给你消息,你就……先回幽州。”
秦七月依然不语,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转身进了秘道。
他是不喜欢这样窝囊,可是,如果京城的游戏规则、贵族的游戏规则都是这样的,那他也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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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秦七月一个人在客栈庭院里喝酒。他一边喝,一边看着天边的月亮。京城里的月亮,黄黄的,挂在檐角,怎么看都没有玉连山上的月亮好。玉连山的月亮,又大又圆又亮,连草丛里的蟋蟀都能照见。
他知道自己要走了。
女夫子没有送消息过来。——就算她送消息过来,也是十有八九是要他走的。他很清楚这一点。
他只是在为难,究竟是明天一大早就走,还是今晚上就走。
京城的城墙虽然高,城墙上的守卫虽然多,可是也拦不住他。他既然睡不着,还是早点儿走来得省事,也免得给人家多添一分危险。何况,孛阳那边的秘务还没有收尾,他扔给阿白他们,也终究是个不好的做法。——他以前做寨主的时候,偶尔也这样做,他也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好,可是他现在知道了,这样的做法肯定是不好的。究竟哪里不好他也不清楚,可是他清楚在阿罗和燕飞卿他们眼里,这样肯定是不好的。
他想,他应该要回去了。
可是再看一眼京城里黄黄的月亮,他还是犹豫着,是不是要等到明天。
到明天,是不是可以再见到女夫子一面?就算不能,也可以算是他和女夫子一起在京城里住了一晚上吧?
他以前没有来过京城,也没觉得京城有什么了不起。玉连山附近的幽城也是一个很大的城市,该有的好酒,该有的金银珠宝,该有的花娘都有了……都很好,不会比京城差。就是没有女夫子。
嗯,有女夫子的京城……他决定喜欢这个说法。连带着,看檐角那个黄黄的月亮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秦七月平生第一次这样久的犹豫不决。正当他喝得半醉不醉,连自己都快讨厌起自己来的时候,他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声响。
秦七月蹙起眉,拎着酒坛回到房间,看哪个胆大的敢闯他的地盘。
一推开门,面对的却是微笑着的王都尉。
秦七月愣愣地看着他。忽然想起那一天推开门,女夫子穿着水一样的衣服,也是静静地等在他房里。
现下是王都尉。
王都尉……哦,王都尉是个神秘的人——秦七月眨眨眼睛,酒意消了一些。
阿白他们研究过,也查探不出王都尉的底细,也提醒过他要小心这个人。但秦七月一直都挺喜欢王都尉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人和阿白有点像。就是那种不管别人做了什么事情,他都能理解,他都会站在你这边的这种感觉。这很奇怪。阿白是自己的兄弟没话说,但王都尉明明是女夫子的人,也坏了几次他的好事。秦七月还是有这样的感觉。
这很奇怪。
就好象现在王都尉站在他房间里,他还是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秦七月努力甩了甩头:糟糕,酒喝多了,脑子混沌了。
王都尉微微欠身致意,传达了阿罗的讯:燕召有消息来,隔几日他便要进京,带秦七月去晋见新皇,因此,明日让秦将军先去燕飞卿府上拜见,暂居飞卿府上。
秦七月一愣。
不用走了吗?
王都尉看看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秦七月,微点了点头,便行告辞。
夫人也没有说,燕将军的密函里也没有提,但他很清楚,这个虎骑莽将军偷偷进京,那么高大的身材,又那么明显地跑到燕府门口拜见,这种敏感时期,显然不可能不被探子知晓。固然那边现在还未必知道他是谁,但瞒也瞒不了多久。燕将军那头,大概一接到秦七月偷跑的消息,就预料到了这点,所以,即刻发了密信过来通知夫人和飞将军。
根据京城中在他手中过的消息,他也知道,新皇已经几次有意要燕将军带秦七月等几个将军入朝听封了。到如今秦七月自己跑来,这事便再也遮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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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秦七月正式拜访燕飞卿。下午,燕飞卿与秦七月一起进燕家主府中,拜见燕家诸老及燕夫人,以及会见当日有同袍之宜的燕虞等人,又引见了燕府其他正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