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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韶文还记得,祖父的柜子里有着一个他最喜欢也最珍视的盒子。盒子不大,也就巴掌大小的样子,檀木做的外壳总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盒子里没有巨额的银行存单,也没有珍贵的金银珠宝。只有一个用非常普通的红绸裹起来的小包,包里放着的只是一捧黄土。这可不是一般的黄土,据祖父说,这捧黄土还是他的曾太祖父爷爷从大陆发配的时候从家里带来的。祖父对这包土壤宝贝的不得了,平时根本就不给任何人看一眼。仅仅只是在每年八月十五过中秋节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在供桌上和祖先灵位放在一起让全家人一起跪拜。家里的人对这包普通的黄土也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家里不管谁结婚成家了,祖父总要慢慢地用他那颤抖的手把那包土拿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从里面用三个指头拈出那么一小撮,分出一小包来,给结婚的新人带上。听父亲说,那包祖国带来的土有着一种特殊的力量,在外面漂泊浪荡的人不管走到哪里,只要身上带着一包这样的土,就永远都能够找到回家的路。就算是死了也一样,他们的魂儿会跟这包土,飞回祖国,飞回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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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包土还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人生病的时候,它还是一种良药。陈韶文清楚地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次生病,高烧一连发了好几天都不见好,吃药也不起作用。全家人都急得手足无措的时候,还是祖父从小红布包里拈出一点那种珍贵的黄土放在汤药里让自己喝了下去。说来也怪,第二天自己的烧就退了。祖父抱着那包土老泪纵横,连连说道,这次又是神土救了家里人一命。
渐渐的自己长大了,陈韶文才知道,这叫唐土,基本上每一个南洋华人的家里都会供奉着这样的一包土。那都是每一家华人的祖先从中国大陆出来的时候从自己的家乡带来的。不管分家还是结婚,老人们都会从从中分出一部分给家人带上。照他们的话说,这是祖宗,是不能忘记的家里每个人都要有一份。老人过世下葬了,子孙们也会把属于他们的那一份土壤放在棺材里给他们带上。老人说了,只要有了这包土,到了阎王那里才能分清楚自己身份,才能找到自己的家。
平时过年过节,老人总会烧上一锅糖姜水,水里也总是会放上一点黄土。这样的水喝了,百病不侵。家里人生病了,也要在药里放上一点土,这样好的才会快。陈韶文的祖母曾经就是喝了掺有这黄土的汤药病才被治好的。这土,就是全家人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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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华人,是中国人。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们虽然在外漂泊,但是总有一天,我们是要回家的。”祖父临终前的话语又一次回响在陈韶文的耳边。自从几天前那位中国政府外贸部的人来拜访过自己以后。他就知道,家族的机会来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虽然陈家有着马来西亚国籍,在贸易方面对当地政府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是,却从来都得不到马来西亚政府的尊重。再怎么说,自己毕竟是个外人,特别是当地人对自己这些“外来人”的一些行为简直有时候让他无法忍受,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过啊!前思后想,陈韶文终于决定跟着他来到了北京。
中南海,西花厅。
看着在座的几十名南洋华商,陈韶文震惊了。自己也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过几十年的人了,面前这些人虽说不是都认识,但是起码他们的名字都是听说过的。这些可都是南洋一带名气很大的华商啊!他们控制的资金加起来就算是要颠覆任何一个南洋国家都绰绰有余,中央把我们这些人召集起来究竟想干什么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看了看两旁的人,只见他们也和自己一样,眼中满是思索和疑问。看来谁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陈韶文不由得苦笑一声,那么,只好等答案自己出现了。想到这里他放下心来,把身体往沙发上一靠,慢慢地品起茶来。
很快,在众人充满惊奇和激动的眼光中,汪增益主席和唐容总理的身影出现在西花厅里。
越南盾、菲律宾比索、马来西亚吉林特、印度尼西亚卢比这些贬值率极高的货币虽说在国际上并不通用。但是在中国政府的外汇储备库里,它们的数量还是占了很大一部分。这些面额高得吓人的货币虽然在国际市场上根本就没有人会使用,在它们本来的国家也不如美元人民币这些外国货币受欢迎,可毕竟它们还是属于钱的范畴。是钱就得把它花出去,坚决不能浪费,就算只能买很少的东西。那也要把它买回来。因为,这是钱,是我们用自己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东西换回来的。
当地人用当地政府发行的钞票,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些南洋华商,就是可以使用这些钱的当地人。
橡胶、锰、铜这些战略物资如果在国际市场上购买,是必须要使用通用货币的。谁也不是白痴,谁都希望自己的东西卖个好价钱,最好还是真金白银。
贬值的货币?你还是留着当手纸给自己擦屁股用吧。
这些被总理和国务院经济小组甄选出来的南洋华商是经过我们在海外潜伏人员严格调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