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观测星象天兆,远比预测天气神秘复杂,我仅有半部,这半本还只是风水残书,虽然这些年来不断领悟钻研,但是对真正的“占卦观星”之术却也仅仅刚刚入门,我只知道此道向来是“以数生象”,石牢中的刑徒们,应该都是用此古法推算,比如天星中显示“盗星犯宫”,加以天干地支推演,便得出将来在“某年某月某时,必定有盗墓者进入棺材山棂星殿,盗发地仙棺椁的天启”,推算的过程极为复杂,更要花费很多的时间,石牢中上百具刑徒的尸骸,如此枯瘦如柴,也许是精力神智消耗太过的缘故,不一定是因为饥饿造成。
而最后的“天启”,是藏在石牢的天顶上,从象数和壁画上来看,是尸仙端坐在盗星之上,凌云飞上半空,下边是地仙村里殉葬者尸体,尸骨堆积如山,无数死者从尸山中逃脱出来,分别蹿向四面八方,尸山下面就是一片血海,那情形充满了恐怖与绝望,犹如到了世界末日。
shirley杨说,这些符号图案,好象是代表着一个个事件,倒与扎格拉玛山的“预言先知”相似。
据说只要掌握这种古老的巫卜之术,加上有足够的青铜器和龟甲龙骨,并且在特定的地区和时间运用得法,就可以从天兆中获得“启示”,比先知的预言还要准确,所以说有时候人不信命也是不行,也许冥冥中真有氤氲大使暗中主张,控制着世间万物的兴衰变化。
在石牢记录的“天启”中,有“破棺、火焚、乱刃”诸劫的描述,地仙封师古经历诸劫之后,尸体脱胎换骨,化为真仙,先不说世上是否真有神仙,至少撬开棺椁,以捆仙索缠尸,再泼以火油焚,直到最后——封师古被“九死惊陵甲”乱刃穿身时的种种情形,都是我们亲眼目睹。
我和shirley杨剥去石壁上的灰尘,发现留有一些彩绘的壁画,有星象卦数之类的符号标记,也有人物山川,似乎是当时利用龟甲和青铜兽盘,推演象数,随后根据象数绘成图案。
想到不找不要紧,在满是囚徒尸骸的石室中仔细一搜,越来越多的“真相”,便逐一出现在众人眼前。
幺妹儿一听连shirley杨都这么说了,自道是此番必死再也见不着她干爷了,不禁鼻子一酸,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只
我对她说这可太不一样了,我虽然不知道扎格拉玛的“先知”是怎样预言,但当时的经历可以证明,真可谓是“神数”,如果说世界上真存在命运,那位“先知”的预言就是证据,不论你是翻过来倒过去,一切应该发生的事情,都会如预言中描述的一样发生,“先知”做画的行为可能近似扶乩,是一种古老神秘的通灵术。
但是这间囚室里出现的,却是中国玄学中最深奥的“推演”之术,因为自古观象占星,都是观察征兆,其宗旨不外乎是“天人一体”,天空与大地出现的不同征兆,即是人世间种种现象的预示。
举个比较简单的例子,在很久以前,人们就知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又有“勾勾云、雨绵绵;瓦楞云、好种田”之说,这是通过观察天上的云霞变化,来判断阴晴,是最古老的天气预测,现在的当然说这是气象学,但古人则认为这是通过天空的不同征兆,作出简单准确的预测,现代气象学动不动就研究云层、风速、气压等等数据,反而没有古人观看“星月云霞”判断天气来得准确,所以现在电台电视台播放的“天气预报”,虽然看起来显得挺专业,却基本上和小孩撒尿一样没准。
此时我心念杂乱,也无话可说了,没有回答孙九爷的问题,事情是明摆着的,不论我们做什么,“天启”中的灾难肯定都会出现。
“天象、天兆”一类的推演之法,都属于古卦中的“鬼、神”之道,所谓的“鬼”,指的是事物运行的轨迹,例如星斗的移动;而“神”则指的是时间,例如二十四节气或一天当中的十二个时辰。”
孙九爷被头顶这片壁画吓得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来,连道完了、完了,这回真是完了,封师古习的是杀生道,度的死者越多道行就越大。要是咱们这伙人就是天兆中出现的盗星,尸仙最后肯定会附在咱们大家,或者咱们其中一个人的身上逃出棺材山,真的会发生?命中注定会发生的事情……难道真的没办法改变吗?
这间宽阔阴暗的秘室,是巫邪后裔推演“天启”的所在,在石牢秘室的后边,还藏有一条暗道,门户紧紧闭锁,无法通行,我们只好先去查看那密室中的天启,现在已无法推测地仙封师古是如何判断这些启示的真假,但“地仙”的深谋远虑根本是常人难及,既然能让他深信不疑,当年一定是有他的根据,然而我们在几百年后发现这些秘密,却可以对一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做出判断,当年推算出的种种启示,其准确程度是不容置疑的。
shirley杨叹了口气说:“有个比喻也许不太恰当,但我觉得这就是命运的力量,地仙村注定将要引发的可怕灾难,就如同是一部早已写好了的。咱们作为这个故事中的人物,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来改变早已被作者写完——并且注定要成为最终事实的大结局,成功的可能性……恐怕连亿万分之一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