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钳夹了纱布,塞进死者的生殖道,做了一份Yin道擦拭物,进行人体Jing斑预实验,“会Yin部和生殖道没有任何挫伤或表皮剥脱,Jing斑预实验也呈Yin性,看来死者死亡前没有遭受过性侵害。”
肖大队长正在用两把止血钳整理颈部断面里面杂乱的软组织:“我看啊,年轻女性被碎尸,不是因为性,就是因为情了。”
“舌骨在吗?”颈部横断的位置正好是舌骨的位置,我问道。
“没有找到,”肖大队长说,“看来是没有了。”
“这样找有些费劲儿吧?”我一边说,一边拿起手术刀,“可以打开了吗?”
肖大队长直起腰,说:“别急,我总觉得尸体的前胸部位有些异常,你看到了吗?”
我仔细看了看,觉得死者两ru之间仿佛有一个苍白区。我想到自己在实习时办过的一起案件,正是因为死者胸口的苍白区,我们确定了死者生前被约束过,而这处约束伤就成为了案件的突破口(见“法医秦明”系列第一部中“沉睡之妻”一案。)。
因为死者的皮肤很白,加之过度失血,更显苍白,所以这个苍白区并不明显。我拿出酒Jing棉球在死者两ru之间反复擦拭,慢慢地,苍白区显现了出来。
“肖大队长真是专家。”我赞不绝口,“若不是你一眼就看出来这个苍白区,我们打开胸腹腔后,就破坏了这个证据。”
肖大队长点点头,笑着说:“是啊,这个动作是可以在破案后印证犯罪分子口供的证据。不仅如此,一般压胸的目的是什么?”
“强jian、扼颈或捂鼻。”我说,“那么我们就要重点看一下死者的颈部了,如果能找到确切证据,至少可以在缺少头颅、四肢的情况下,明确死因。”
一般杀人导致死者机械性窒息的案件,尸体头部和四肢可以提示出很多窒息征象,作为明确死因的参考。如果头部、四肢缺失,确定机械性窒息就会缺乏很多指征。
“尸体告诉了我们很多信息呀,”肖大队长指着尸体右侧ru下的一个疤痕说,“这个疤痕可能很关键。”
我点头说:“这应该是个胆囊手术的切口。而且切口表面的rou芽组织还很粉嫩,说明手术的时间并不长。”
“嗯,”肖大队长说,“依我看,从手术到她被害,应该在两个月左右。”
“那就好办了,”大宝说,“查医院,两个月前做过胆囊手术的人应该不会太多吧?”
“如果死者的手术是在森原做的倒是好办,”我说,“但如果是外地人,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别忘了,刚才我们在车上还在分析死者应该不是本地人呢。”
肖大队长和李大宝一起点了点头。
“如果是外地人,摸排工作就无从下手了。”肖大队长说,“我们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从本地人查起。”
“先解剖吧?”我感觉自己的手术刀嗡嗡作响了。
“死者背部肩胛窝内有明显挤压状出血,”我们先打开了死者的背部,“这符合生前被人按在一个平面上挣扎所致,和我们之前发现的胸部苍白区可以对应起来。”
“死者颈部肌rou虽然被血ye浸染,”我说,“但是可以看得出有些深层肌rou的片状出血是孤立于这些浸染的血迹的。”
肖大队长说:“是的,同意你的意见。凶手应该是用膝盖顶住死者的胸部,掐压她的颈部导致她机械性窒息死亡的。”
正在解剖死者胸腹腔的大宝说:“内脏器官有瘀血征象,心脏可以看到有出血点。可以支持死者系窒息死亡。”
“哟,”大宝顿了顿说,“死者的胃里有东西。”
“别动。”我制止了正准备用刀划开死者胃组织的大宝,“胃内容我来看。”
我用细线结扎了死者胃两端,小心沿着胃小弯划开胃组织。死者的胃里有一些食糜,不多。我把胃内容物倒在一个筛子上,抬起来闻了闻,拿到解剖床一头的自来水下冲洗着。
“你怎么喜欢那个玩意儿,”大宝干呕了一声,“多恶心啊。”
我没理大宝,看着筛子中这些糊状的物体逐渐清晰:“食糜中有青菜叶、辣椒皮、西红柿皮、炒鸡蛋末和海带。当然,还有淡淡的酒味。”
“有什么用吗?”大宝说,“找喜欢吃这些菜的人?”
“当然不是,”我白了大宝一眼,“有大用处!卖个关子吧,回头专案会上说。”
肖大队长看了我一眼,会心地一笑。
我们测量了死者躯干长度和椎体长度,测量了死者躯干的重量,嘱咐一旁的实习法医小眼镜根据书上的公式计算死者的身高和体重。我们则开始锯死者的耻骨。
在我们分离耻骨上的软组织和软骨的时候,小眼镜已经有了结果:“报告肖大队长,死者身高165.474厘米,体重45.221公斤。”
肖大队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需要那么Jing确吗?这都是统计学意义上的计算,和我目测的差不多,身高165厘米左右,体重45公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