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nainai就独自出来了,外面这么冷,还坐在这……”她摸了摸千秋,继续道:“这冷冰冰的秋千上,万一寒气进体了怎么办?您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可不能生病!”
邱敏默默低垂着头不语,邱佩兰一看她这样立刻住了嘴。邱敏对衣食住行不挑剔,也不会心情一不好就拿身边的人发火,按理来说这样的主子并不难伺候,邱佩兰应该庆幸才对,可现在邱佩兰是宁愿邱敏刁蛮不讲理些,哪怕她打骂下人出气,每天横挑鼻子竖挑眼,也好过她这样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她实在是怕邱敏闷出了病。本来怀孕的女人都会长胖一些,邱敏却非但没胖,反而瘦了。大夫说这是心病,得她自己想开,只是若长期这样闷下去,怕是会落下病根。为此邱佩兰急得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要知道她丈夫纳小妾时,她都没这么焦虑过。
在她看来,邱敏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呢?皇帝又没说不要她,只是让她先产下孩子而已。再说了,婚前有子又怎么样?汉景帝第二任皇后王娡,先是嫁于金王孙,生有一女,之后王娡又被母亲接回,送给当时还是皇太子的景帝,十分得宠,又生了三女一男,后来王娡被景帝封为皇后,其生下的儿子还当上皇帝,就是汉武帝刘彻。
邱佩兰心道只要皇帝还没对邱敏忘情,等邱敏把身体养好了,日后进宫再生个儿子,还怕地位不稳吗?可她倒好,皇帝主动来看她,她居然避而不见!有时候邱佩兰真想把邱敏的脑袋打开,看看她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不过,她可不能就此放弃,毕竟邱家的未来还要落在邱敏身上。邱佩兰看了看邱敏的脸色,斟酌了一下话语,才道:“我刚才担心姑nainai的身体,一时说话急了些。”
邱敏摇了摇头,不甚在意:“无妨,你说的本也没错。”
邱佩兰托着邱敏手臂,边走边道:“外面冷,咱们还是回屋内暖和些。若是觉得无聊,我陪您出门散心如何?”
邱敏连连摇头:“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府里挺好的,不想出门。”
邱佩兰又道:“再过一段时日,现在穿的衣服就都不合身了,明日找裁缝来再做几身新的吧。”
因着当初大意,见了几个江湖艺人结果被卢琛捉走,邱敏现在极度怕见外人,听邱佩兰这么一说,慌忙拒绝:“把衣服改大些就行,不用再找人来做新的了。”
邱佩兰心中微叹,不再说什么,只是邱敏现在终日躲在府里怕见人,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过她的心结,谁都没办法,这世间,恐怕只有一个人能解。
直到两人进了屋,邱敏还担心邱佩兰会招些外人进俯,又再次向邱佩兰重申:“真的不用再给我做新衣服了,再说我最近无事学了女红,会绣花会做香囊,改衣服也不成问题。”
“既然如此,给我做个香囊如何?”里间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
邱敏听到这个声音,仿佛被雷劈中,站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她直觉想逃出门,一转身却发现邱佩兰将门反关上了!邱敏急着又往窗边跑,却被来人先一步拦下。
“为什么躲着我?”沐泽沉声问。
邱敏低垂着头说不出话来,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沐泽一见她哭就心疼,自责地说:“你是不是怪我那时候没保护好你,害你受了这许多苦楚?”他执起邱敏的手往自己身上打,“你打我好了,有什么气就往我身上出!”
邱敏连连摇头,流着泪道:“不是、不是怪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这样、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沐泽将邱敏抱进怀中,“是我没用,我没保护好你!”
邱敏靠在沐泽怀中哭得泣不成声,大半年来的委屈找到了宣泄口,就像洪水决了堤,一发不可收拾。沐泽沉默地抱着她,任她发泄哭泣,直到她苦累了,才将她抱至床上休息。
邱敏靠在枕头上,细看沐泽,大半年不见,他看起来高了些,也更瘦了些,想来这些时日为了对付卢琛,他也是殚Jing竭虑。
沐泽抬手替邱敏理了理鬓边的乱发,柔声说:“过去的事,咱们就忘了,反正卢琛也死了,以后我们两好好过日子,把国家治理好,这样我死后也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他顿了顿,手轻轻地放在邱敏腹部:“至于这个孩子,你就把他生下来,我既能治理一个国家,还不至于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他看邱敏脸上有不甘之色,又道:“大夫说你的身体经不起再流一次胎,把孩子生下来,才能调养好身体。若你不想看见这个孩子,等生下来后,我就让人远远送走。”
邱敏闻言,又沉默地流下两行泪,沐泽替她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不甘心生下这个孩子。但人生在世,哪有都一帆风顺的,总要受些波折,尝些委屈。你看我从小没了娘,爹不爱,还被抛弃过,挨过打,瞎过眼,被人暗杀过,差点丢了命,最后不也都放下了吗?你也想开些,凡事都向前看,未来,还有幸福在等着我们……”
邱敏点点头,偎依进沐泽怀中。过去总是她在开解沐泽,现在却是沐泽开解她。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