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故意赖着不走。
电视开了静音,沈黛瞄过去,发现还差十分钟就一点了,不免着急。怕说谎话被陆迟看出来继续纠缠,她正色道:“赏了会儿雨,冒出一个灵感,一直在画图,你快走吧,我得趁灵感还在抓紧画完。”
“什么灵感?”陆迟目光移到她的电脑间,“你给我看看,看完我就走。”
沈黛用一种“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聊”的眼神盯着他。
陆迟毫不在意,走到她电脑间门口,一手插着口袋,居高临下回视她,再甩头示意她开门,催促的动作给他添了几分痞气,人气。
沈黛只想快点打发他,抿着嘴推开门,直奔电脑。
陆迟笑着跟了进去。以前把她当孩子,现在,把她当女人,等她恢复单身,他可以更无赖。
这边电脑是台式,沈黛坐到人体工学椅上,开机,余光瞥见陆迟停在一侧,好整以暇地打量她桌子上的摆设。沈黛迅速扫了一遍,确定没有不便示人的,就随他看了,她等待开机,移动鼠标打开文件。
陆迟拿起薄荷味的口香糖,旋开盖子,往手心倒了一颗,放进口中,瓶子递到她面前。
沈黛摇摇头,眼睛盯着屏幕,还差五分钟一点。
陆迟放下口香糖,侧身观察她房间陈设。地方不大东西又多,略显凌乱,东边摆着一溜高矮不一的绘图架,有的铺着画纸,上面有她未完成的设计,角落还有台摄影架,工作台……
“就这个,你快看。”沈黛不耐地提醒他。
陆迟转了过来,低头看电脑屏幕。
沈黛给他看的是她那幅绘图,她喜欢这个场景,所以描色、人物神情细节都很用心。
“这男的有些面熟。”图古色古香,惊艳过后,陆迟皱眉,放低身子,想要看清画里的男人。
沈黛迅速最小化,同时关了显示器,“我随便画的,你快走吧,我跟男朋友约好了电话。”
陆迟此时弯着腰,左手扶她身后的椅背,右手手肘撑在桌子上。对着黑掉的屏幕沉默两秒,陆迟扭头看她。
男人轻浅的呼吸拂了过来,沈黛闻到了薄荷的清香。
他挨得太近,黑眸如一池湖水,平静无波又隐藏危险,沈黛被他看得心虚。
陆迟觉得那人面熟,是因为画里人有他的影子。沈黛绘图,特别是人物图,有个她明明知道却很难纠正的习惯,就是她从谁身上得到了灵感,绘画时脑海里会自动带入那人的五官特征,无关感情。
工作设计,交稿前沈黛会修图,这个是未完成的随性之作,她心思都在设计服饰上,意识还没过度到发现需要修图的阶段。
方才图上有三人,知县大人代入的是陆迟,卖花小姑娘与美人是虚构的,反倒无迹可寻。
沈黛不想让陆迟看出来,怕他误会什么。
她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不安地眨动,微红面颊吹弹可破,细细嫩嫩,吸引他去抚摸。
陆迟忘了追究那幅画,眼里只剩她。
没等他失态,没等沈黛察觉,客厅里传来了沈黛的手机铃声。
“画得不错,我先走了。”陆迟直起身子,嚼着口香糖悠然离去。
沈黛松口气,跑着去接徐行电话。
对面房间里,没了美色.诱惑,陆迟又想到了那幅画,买花的男人……
莫非画的是他?
陆迟鬼使神差地走到镜子前,看了会儿,回忆不起来。想要确认的念头,挠他的心挠他的肺,挠了一下午,挠得他想冲进她的电脑间,去证实自己的猜测,也证实,她心里还有他,哪怕是一丝丝。
~
这场雨连续下了两天,七夕过了,终于放晴了。
乔雨周五出发去横店,因此上班后沈黛一直在暗搓搓地盼着郁尤靡找她,周一没消息,周二上午也没消息。中午与乔雨下楼去吃饭,走出东影大厦,沈黛忍不住小声同乔雨打听:“你们剧组的服装师都安排好了吗?”
一部影视剧,服装部少说也有几十人,总监负责统筹所有戏服分配,服装师按责任划分,跟哪个演员、该演员每场戏需要哪几套戏服、何时更换戏服、戏服的清理与保管,都规定得清清楚楚。大牌演员安排一位或多位服装师,群演戏份少服装少,可能一个助理负责几十人。
很辛苦很繁琐的工作,沈黛很庆幸她现在只是入职前期的短期历练,以后会专攻设计,通常情况下不必跟着剧组奔波。
乔雨便是这次跟组的服装总监,对底下人员到位情况最清楚。
“男主、女二、另外两个戏份较多的配角还没定下来。”乔雨知道沈黛盼望进组,鼓励她:“你别紧张,你可是要担任设计师的重要培养对象,这么好的机会,组长怎么会忘了你,没准就安排你跟盛嘉和了。”
提到盛嘉和沈黛就脑仁疼,皱了皱眉,“他是男一号,居然还没定下来?”
这种主要角色,围绕他的一切应该都是最先安排的啊。
乔雨也很困惑,察觉有路人